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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惇师)

2018年2月6日上午,著名书法家、南京艺术学院黄惇教授来到江左书法高考工作室,与高中生畅谈书法相关问题,气氛热烈。

惇(惇师)

 

2018年2月6日上午,著名书法家、南京艺术学院黄惇教授来到江左书法高考工作室,逐一观看学生临摹、创作作品,并与高中生畅谈书法学习的相关问题,气氛热烈中国书协会员、江苏省直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柳正梅,中国书协会员、江苏省直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王岚,中国书协会员、南京江左书法高考工作室伍根元老师及江左书法高考工作室学员30多人参加座谈。

现场听课同学对座谈内容作了简单记录整理,未经黄惇教授审阅,讲的对的地方都是黄教授讲的,不对的地方都是记录人的差错。

1南方人,北方人审美有差异学生:为什么面对同一幅书法作品,南方人北方人评价差距如此之大?“美”到底有没有一个标准?黄惇:如果要讲过去的话,我们南方人与北方人是有差异的,南方的江南人又与南方其地区有差异,江南人吃的东西偏甜,生活靠近水,所以喜滋润,秀丽,和环境是有关系的,在唐以后,历史上北方的大书法家并不多,那么在唐以前,有汉代的张芝,敦煌人,我们知道,在敦煌,只有一块水,叫月牙泉,月牙泉不大,恐怕还没有我们这个房间大,但是他数千年来没有干涸过,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呢,我们现在看来他的作品不野也不怪,所以这个所谓的南北的眼光差异大抵实在清朝出现碑派后的现象,碑派喜欢拙的,喜欢在我们江南人看起来“傻乎乎”的,举个例子,拿张迁碑与曹全碑相比,曹全碑就比较符合南方人的口味,张迁碑就比较偏向北方人的口味,通俗一点的来讲,四川人吃辣,现在全中国都吃辣,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没有必要去想南方人与北方人的差异,经典的东西,没有变化,还是王羲之、颜真卿、褚遂良,还是苏东坡、米元章,还是赵孟頫、董其昌,近三四百年出现的王铎,这些都是经典,但是清代你要找经典,真不容易,刘墉的字现在卖的很贵,康有为称他是“集帖学之大成”,今天我们看,他真的集帖学之大成了么?有人学吗?还有个人叫张裕钊,日本人喜欢,因为他的字卖到日本,写的像美术字,康有为说他“集碑学之大成”,我看又有些言过其实,这个问号要打的非常大,他成不了经典,还有些东西是属于清代人捧出来的东西,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所以我们要认识清楚,在审美上,不能出毛病,可以看,可以觉得有意思,觉得好玩,但是它成不了经典,像爨宝子,第一个字就是反的,没有哪个会把经典刻成这个样子,这些方面,需要注意,当然,还有一点是你身为南方人要骄傲的,就是我们南方人的东西天生就比较“干净温和”,至于是不是干净的就一定好呢,也不一定,王铎,很好看,但是确实有些作品邋里邋遢,这些好的东西,坏的东西,都要有眼光看,这就是审美,如果没有眼光看,好的东西看不到,只发现了他邋遢的东西就把他否定掉,也是不对的,我们看王铎的笔法,那是非常了不起的,董其昌可谓非常懂他的用笔方法,但我看他还不及王铎,那么历史上有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呢,有。

我们看多数对王铎的介绍很简单,就讲了“得笔法”三个字,换句话说就是其他人不得笔法,你想想同被后人推崇的黄道周,倪元璐,张瑞图,没人给他这三个字,但是别人给了王铎这三个字

2分清“俗”和“雅”,审美才能提高学生:在中学生阶段,如何快一点提高自己的审美眼光?当我觉得有些字不是很好看时,老师却觉得它很古,很拙,很雅,很好看但我不是很理解,好像出现了审美偏差,怎么办?黄惇:审美上怎么提高,不少人都爱看画,看电影,听音乐,这里面都有审美,那么我们怎么办,就像刻印章一样,把“俗”和“雅”分开,这是第一个要求,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把大路货和高级的东西分开,不难分的。

你们不少人喜欢刘德华,是喜欢他的长相呢,还是演技呢,还是他歌唱得好,他演的电影,有高级的,也有很俗气的,很低级的,这就是审美,所以我建议你们首先就要分清楚雅和俗,还要分清楚高和低,有些东西本身是不差的,但是他有层次之分,比如三个人同时写一件东西,这个人熟练一点,潇洒一点,你写的略差一点,这就出现层次上的差异,审美的趣味也许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会有这个差别呢,所以希望你们多关注一点身边的美,他会补充你对书法美的认识,另外一方面,在学会分别高低的同时,要补充自己,我不反对你们听歌,也不反对你们看画,看电影,但是看的过程中要挑剔,我们搞艺术的人,要学会“挑别人毛病”,不要怕,会挑毛病就是你的成长。

当然,别人的话也可以听听,不然我们的审美就会错误,我们讲到书法的审美,书法审美当中,也有很多问题,什么是历史上给书家戴的“帽子”,要注意,它不一定是好东西,所以我再三强调,经典的东西没有变,被历史上筛出来的大人物,比如你们临的米南宫,是很高级的,你们处于一个极好的学习环境,我曾经说过:在这里和同学一起学习书法,有老师教,学习的效率,是一个人在家学习的100倍。

对于“拙”的东西,像张迁碑里的“大头小身”,我们看起来“呆乎乎”的字,这方面也是需要掌握的,有时候也是一种手段,但是这种手法放到楷书里就不合适了老师说的“很雅”,“很古”,“很拙”的东西,可以听,可以汲取,但是也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可以接受一部分,也可以接受大部分,并不等于说别人的眼光一定是正确的,就像王的字,颜的字,他也有不好看的,不是你审美的问题,而是我们今人与他们写字的方法不同,在临习王羲之的行书时经常会发现,有些笔画和你写的就是不一样,有两只对待方法,一种方式是你不去理会,按照自己的方法写,当然大体上肯定是要学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他怎样写我就怎样写,这也是很要紧的事,就像汉隶里的反文旁,在那一掠笔之前都以一个小短横,这个小短横我们现在不要了,但是当你在写汉隶时,若是这一横不要了,就没有这个味道了,再比如说写行书的时候,“老”字这一竖下去一定有一个向左边牵丝链接下一笔的动作,楷书的“有”是先写一横,再写一撇,写行书时,就应是先写一撇,向上一绕,再写横,要是像作楷书那样的笔顺,那肯定不行,这就是古法,没有什么神奇的。

因为用笔的笔顺和斜笔的方法就决定了你手上的动作我举的这两个例子还是非常贴切,有些字是必须按照古人那么写才能写出味道的

电影《大宅门》中有一段对话,一人对另一个写书法的人说:“你这个字写的有点软,我觉得你应该去写写《龙门二十品》”意思是写《龙门二十品》就能让字变雄强,这是典型的清人观念,在现在的口头评价体系中,包括一些评委在评论作品时,用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写的有点弱”,我就不是很理解,什么叫“弱”,强的就一定好么?为什么会用到这个词汇呢,这就和《大宅门》里的那个人是一样的,这个评价体系在我们现在的流行语当中很多,我今天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听,没有“弱”这个说法,中国古代的评价体系中几乎没有“弱”这个词,还有大家都知道的,嘴巴里常说的,把笔画点画说成“线条”,我有时候也会带出来几句,其实应该把这个词汇转换一下,转换成“点画”,我告诉大家,线条是没有形的,书法不是简单的线条,我们书法里到处是点画,有个词叫“中粗末锐”,中间是粗的尾巴是锐的,就是两头尖中间胖,或者“钉头鼠尾”,这能算线条么?我们写一个点,也算是线条么,这个点不是我们平面几何,立体几何里的点,是有区别的,所以这些东西在评价体系中都要注意,不能出问题。

3临帖不是追求一模一样书法创作要避免习气学生:临摹是不是要和原帖一模一样?黄惇:对书法的感觉,每个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十分敏锐,一下就能找到感觉,有些人则慢一点,这是有阶段性的,当你一直临摹,临摹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突然悟出了其中的道理,对于临摹,不要“全熟”,就像你们临米南宫,临王羲之,不是和他写的一模一样才叫好,临个七八分像就可以,和吃饭一样,吃的太撑了就不好,留一点做什么,留着让你“变”,这叫若即若离,离合之间,但是用笔这个东西,再精彩的用笔,也不能在作品里反复出现,一个用笔不停地出现,能好看么?古人也有习气,对于这种习气要想办法回避一下,特别是写到快活的时候,尤其要注意。

4历代经典碑帖是书法的学习对象学生:请问黄老师,书法和绘画有什么区别? 黄惇:关于书法与绘画的差异,书法是不写生的,不用看自然界的树木啊,山啊,水啊这些,那么书法干什么呢?书法的学习对象是什么呢?就是古代的法帖,是供人学习的范本,并不是古代的所有的字都是值得学习的,有人把敦煌的藏经阁里的抄的经拿出来学习,我很奇怪,这就是观念上的错误,这不是经典,况且是个和尚抄的经,他不是用书法写经,他的水平不是艺术家的水平,但是你们看,王羲之写的经,赵孟頫写的经,那是有艺术价值的,我的看法是,那些唐人抄经是不能写的,因为它不好,他不高级。

至于学画,应该是师古人,师造化,师心,心很重要,每个人都不同,每个人的经历,阅历都不一样,师古人和师心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人文精神,比如我们学苏东坡,不仅只看他的字,还要看他的诗,他的画,他的文章,简单地说就是人文精神,往往一些书法学习者就缺少这种精神,人文精神的缺乏会导致艺术欣赏水平的下滑,艺术追求也会直接怪异,本来可以写的一手好字,只因艺术格局有所改变,心中不辨美丑,造作不堪,入门不是件难事,走向深入才难,要达到一种自由境界则更加艰辛,从入门到深入再至自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这路途中不可避免的面临挫折与成功,追求自由境界的同时,继续强化基础才是上上之策,活到老学到老,书法也应该是如此。

在成长的过程中要将自己所想随时记录下来,过一段时间,一定会有所收获”

5西方绘画可以断层式创新中国书法创新必须要依附经典学生:黄老师,请您谈谈师古和创新!黄惇:历史上“师王学古”的大家很多,但每个人呈现的作品风格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性格不同,感悟不同,历史和人生遭遇更加不同,所以不用太过担心风格的重复,遵从自己的内心,这与西方的思想截然不同,当今西方思想已经全面渗透进我们的生活中,但毕竟文化不同,就会产生影响,西方哲学以解剖为主,我们中国的艺术则以中和为主,本身存在差异性,认识问题的方式也就不同,西方艺术是断层式的艺术创作,强调创造,个性,变化,书法艺术则以离合,书法要依附经典,同时加以自己的思想,如果书法作为无根式创造,那和西方式绘画并无其他不同,那中国书法就无它独特的意义,更何况这种无根式创造有多少受众。

书法可能是中国各种艺术最后传入国外的艺术类型,这与汉字的传播有关,西方国家对中国汉字的理解导致对书法这门艺术的难以深入,所以,即使能欣赏也只是浅层次的“看画式”欣赏,这就是我们书法最了不起的地方” 

黄   惇黄惇,号风斋、风来堂1947 年3 月生于江苏太仓,祖籍扬州南京艺术学院教授,艺术学、美术学博士生导师南京艺术学院艺术学研究所所长,《艺术学研究》年刊主编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江苏省政协第八、九、十届委员。

曾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艺术学科评议组成员、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又为西泠印社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沧浪书社社员、江苏省美术馆艺术鉴定顾问;南京大学、东南大学、西南大学、暨南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央戏剧学院、河北大学、河南大学、苏州大学、山东艺术学院等兼职教授;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研究员、中国篆刻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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