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鸽游戏是什么意思_肉鸽游戏是什么意思大白话讲一篇读懂
哑石自选(1993-2018)\x0a飞廉编辑
哑石,1966年生,四川广安人,现居成都,供职于某高校经济数学学院个人作品集册有《哑石诗选》《雕虫》《丝绒地道》《风顺着自己的意思吹》《如诗》《火花旅馆》《从彤云的悬崖团身坠入镜海》等避雨在春天的大松树下避雨
谁都忍不住弹奏这幽蓝的雨滴幽蓝的雨滴飘飞最慢的一滴里一只大雷鸟 发出青草和星空的气息它刚刚飞过森林中秘密的空地而冬天 空地由冰块和猎人共同栖居是时候了 猎人点燃潮湿的松枝锃亮的枪筒在一旁默默无语(1993.5.20)
《门楣》的三种版本如果有幸,它们都将被清晰地梦见——自题1:阳本《门楣》•黄昏降临水洼边的绿色植物一阵痉挛•囚禁在岩石里的黑蜘蛛簌簌抖着它知道旧时代的巫术正雾气般弥漫……•一位母亲刚刚放下软玉一样的婴儿
她双臂突然的隐痛让自己暗暗吃惊•这时门楣在紫葡萄的夜色里显现•子夜降临路旁的沙石骤地变暗•一匹牡马跨过台阶冲进夜色它灼热的鼻息至今仍留在栅栏和草坪之间•高高的星空垂下闪烁的手将流泪的羔羊从熟睡的羊群中一一抱走
•这时儿童在梦里艰难地打量着陌生人一只沉默的鸟细心地守护着稚气的呢喃•清晨磨房伫立在高岗上宛若一只大蝴蝶唉谁能数清蝴蝶翅翼上有几粒铜锈似的绿斑?•一个磨刀匠痴迷于大肚子金龟躺在玫瑰软弱的怀抱里•这是湿墩布拖过厚厚的尘灰,这是……。
•黄昏再度降临急躁的公牛在溪边饮水暮云下的鼻翼和嘴唇油光闪闪•怀旧者春天虚无的占星术士雨水中的沉香之草大地烈火一般的忧怨•一截蛇皮在月光中疯狂颤栗一个从星云中坠落的乞丐低头斜倚在门楣之前……2:阴本《门楣》
伫立于湿漉漉的露台月光烘烤我低低下垂的双爪该忆起的早已忆起一只玄色狐狸轻薄空气里面带狡笑羊羔无玷受孕的圣母尘灰形成的棉絮一生一世的寂寥!噢我为何还如此辛苦地站在月光中空气里似有一股鸟血清凉、咸涩的味道“也许
你正忆起儿时的门楣以及门楣上发辫缠绕的艾草……”那时雨燕在檐角的阴影里低低回翔远处的山峦一如油墨、羞涩的花苞——噢月光的童年请不要这样呼号!那只雨燕的嗓音已暗示着生活的细小在今晚的露台突然湮灭之前月光会渐渐撑破漆黑、敏感的葡萄……
3:盗版《门楣》淡紫的檀木轻微的药香黄昏中的门楣闪射着熠熠毫光……我该在那里坐一坐想一想并像一个年老的基督徒虔诚祈求上苍——当交叠的双手具有某种磁力当惶急的飞鸟撞得门楣哐哐作响然后站起身来掸掉多余的尘土:
“黑夜呀黑夜请稳稳骑在我身上!”(1994,4,29-30)鸟梦那个来为我寓所装窗玻璃的人眼里装着时间黯淡的叫声而夜晚玻璃碎裂的响动一直是清晰的 狂风持续到现在我看见自己的影子 开始变得陌生很陌生 因为这季节本不该这样
一定是什么惊动了暗处的流水让夜色变幻 让皱巴巴的浆果突然露出星辰昏厥时的种种神情且所有的事物都不再是自己了!这个人 就是这样掉光了头发他开始意识到:玻璃的声声碎裂原来是荒草在体内疯长的声音——现在 他像一只骨架轻盈的鸟儿
悬在我窗前 我不时递上割好的细铁钉 他默默地工作宛若一个梦悄悄把握着事物的平衡风依然把屋顶打得砰砰地响我敢说 那些囚禁在岩石里的寂静已开始变暖了!一只真实的鸟从窗前飞过 他倾斜、摇晃的身姿洒下一粒粒湿漉漉的绿色鸟粪
风中闪耀的宝石!我仔细揣摩着感到这个为我装窗玻璃的人简直是我自己 昨晚的狂风中他曾黑着脸 悄悄向世界腹地逼近……(1996)夏日校园即景硕大的梧桐树叶投下探视的眼神在学院里 在通往图书馆的大道旁我看见群群野兔 狡诈地蹦跳着
那鼓胀于胸口的 是不太自信的青春二十出头 或者更小一点密集的臆想扰乱了她们的花期、年龄阳光如同金黄色丝绢从树叶间飘落羞涩啊 不安啊 到处都是修女的幻影!也有个别的高举着红唇上的烈焰课间休息时猫一样放声尖叫——
昨夜梦中 她还只是头小渡鸦拖着个透明的胃囊、两片胆怯而薄的黑唇瞧 图书馆门前不规则的树荫里几只小蜥蜴正弹奏十九世纪的人文竖琴譬如卡不里莱•斯马尔加西的《林中清泉》:“多美呀 我就想做那红头发的温柔母亲!”
“还是做那有点傻的小姑娘有意思”另一只肉鸽加入进来 洁白蓬松的肉鸽斜眼睨着匆匆路过的市场学教授:他岩石一样的心 突然涌出了惨淡的乌云(1996、6、13)红色童贞让我在蔚蓝色的水晶盘上读永恒的响沙 读那个红色童贞女。
为何江河在寂静中湍急起来孩子 春日的雏燕是悲伤的——一个永远不能到达的地方 一片阴影在她雪亮的剪刀下繁殖了又繁殖但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作为苦寒世界的器官 秘密地生长、衰老(眉心跳动一股鸟儿的热血)是你使群山梦境一样打开了。
青草的回声中 我与你唱过的世界有了默契:一滴浊雨颤栗着“它是你肌肤上不能剔除的雪呀”“让我对世界承诺更多吧!”一个树影止息的夜晚红色童贞女!我摸到你肉体模糊的牙齿 摸到星汉深处那蓝得发烫的清晰(1996,8)
再试一次“世界也曾有过梦一样的形式在蔚蓝色的海浪里(另一种雾气)我会吃不消眼睑上持续的压力”考虑如何沉入世界之梦你的身体有股隐约、坚硬的香气密谈:依靠后花园里渐渐变暗的岁月 我们向世界高声祈求着——让胸膛里的搅拌机停止轰鸣吧
让我说:“阿蜜 你梦中的世界太玄奥 像迷宫 我怕进入不了”有时 事物的灵魂真让人心酸我遭遇过几回 其中最直接的一次是女儿不小心将一只粉蝶捏死了她摊开污迹班驳的手掌:“瞧 青草的小脑袋被梦踩得稀烂!”。
看见万物打开内部的美是可怕的说说另一次吧 我在岷江边散步远山的积雪像鸟儿开始发蓝的瞳孔江水如此湍急 我走着感到自己变成了一张荒凉的白纸但黑夜的风声总是值得倾听的阿蜜 当你倦得睡了我会在大海上写下一些文字。
譬如:“世界梦见了我们的交谈我真的爱你 一如爱潮湿的火焰”(1996,8)经验一生中的很多时候 我们都不太在乎绿叶背后的清脆欢笑从那看似确切的地点(如公园的拐角)走过 侧耳“听”上几秒抿抿嘴 然后显得猫一样平静。
只有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我们才突然察觉那是非常重要的经验:黝黑、玄奥 像雷电劈开的坚硬松果世界以美丽的骗局孕育言语者你说:“月光下的青草总该很痴迷吧”但这错了就说公园的湖心一对老年夫妇的游船出现轻微漏水。
他们叫嚷着 满心爱意地折腾 直到其中一人突然大笑起来这是另一种经验 真实 安全几乎不可重复:其中些许冒险的快乐像是语言伤口上的暗红花粉而将声音悄悄吸收的请求是可爱的譬如:一群诗友秉烛清谈几小时过去了 幼波老弟突然说:
(他热爱幻象如同热爱生命中的雨水)“老哑 把房门敞开吧 你的劣质烟味太呛人了!”或者诚恳地:“老哑 来 咱俩杀一盘围棋”这样的经验比绿叶背后的欢笑更具隐秘性:真悲哀因为我与世界的对弈总是黑暗的(1996,8)
诗的限度几本书非常散乱地放在书桌上桔黄色的灯光下 我力图看清它们的阴影 还有阴影中因冥想而渐渐伸展的焰形花纹这是重要的甚至一个词(如“寂静”)在寒冷书页上留下的凹痕也很重要——作为震颤事物的诗 作为。
灼痛你然后快速逃逸的小诗神世界之诗可曾借助冥冥的伟力?有时 我相信每首诗都有个副本聚集在某本隐秘的书中——这地窖这广袤世界秘密生长的褐色器官阒寂 如一头病兽蹲伏在暗处有时 她又像梦中的树叶那样抖动
发出亲密的叫嚷:“喂 我的兄弟别太懒了 请给这里通通风吧!”惊喜、羞涩:因为这本奇异的书就是燕子匆匆出入、翻检的大气在春天 我们错过了多少事物啊譬如雷雨 譬如花园间筑起的绿篱所幸的是 我们依然活着
并将永远驻留于身边的具体事物中在那里 最不起眼的事物(如尘埃)都可能成为惊人的诗——只要我们到清冽的夜空下走走 想想一生 想想远处那尚未燃尽的煤块为何仍在不息的夜风中闪烁、颤栗(1996.8)
月相那种幻想并没有为我们非常现代的理智解释这个世界,但它唤醒了某种已被遗忘的冥想方法,主要是如何终止意志,使思想成为自动的,成为一种可能与幽灵交谈的工具它将我们带向变幻的道,我们学会了这样称呼它 ———W.B.叶芝《幻象·献辞》。
月相及其晦暗的变化,意味着一个人总是悄悄临近的命运有人说:童年,只有童年,你或我才可能与真实的命运遭遇——在种种无知的惊奇里,在镜面上(镜子似乎是由水银的毒素凝聚而成另一种月亮!) 这是怎样的回忆呢?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月亮,感到
阵阵轻微中毒的麻、痒,而蓝澄澄的夜气,也总是精确地送来月之感伤:一个时代的喧嚣以唾弃、遗忘结束,我活下来,暗自倾心某类病态的打量:依靠炽热胴体,不结实的美仍在大地上传递?关键是阒寂的月下,梦里张腮呼吸的人们忘记了她,
却又被她控制:潮汐在远方回应着……月圆之时……那个造反派吐出两句脏话,翻身推开如花似玉的老婆,当了铁匠:他说要把心中那折磨人的东西敲打成银盘,圆圆的,又软又亮,在呼啦啦打造投枪的火炉旁,淬火后铸成一对钢铁乳房。
当然那时我还不懂这里面有种神经质——“大概是鬼缠身吧”后来某个月夜,我看清了月亮上有隐隐约约的环形山脉(一根根神秘而寂寞的腰带)想起他曾给我讲过水浒里的英雄,离开水泊梁山后都玩完了为此,我很快就原谅了他对父亲的批斗,。
原谅了公社里所有人对他的渐渐遗忘真的,那时我还小,只有四、五岁,不知道周围热气腾腾的一切会不会结束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知道它注定要在自我的汹涌激情中毁容,如硫酸中的铁或钢这是那月相说的,也是我们的软弱所在。
事实上它结束了,我们不再谈起它,没有忏悔、忧伤,或别的什么似乎,它已经成为我们心中一口黑暗而震颤的秘密洞穴——仍有蜉蝣生物在里面磷光闪烁地游动,仍有一汪虚静之血等待输出——满月之夜,考古者会在那里挖出粘性的。
陶土,这一截截不再波动的旧缎带,刺绣着良知、背叛、毁坏、表演的波涛,无法按照你一厢情愿的设想来捏塑(有人说他摸到过昙花在清朗月色中类似处女的胫骨,不停的月相变化却把它变成了一捧灰烬!)如果我们仔细些,便会在陶土蜂窝状的
细孔里,发现一个个比米粒还小的人儿,身形僵枯,目光怯懦:“哦,虚假的愤怒!”是的,那逝去的时代,并未幻觉地减轻什么,而是使人成为粘稠的滞留之物就像月色一任时光原谅一切,它也悄悄在江心的浮木上洒下些什么:。
一点嘘嘘燃烧的花粉,一滴你无法偿还的债务现在那江心的大浪涌起来,我感到有人的热血被吹拂一空:“已是九十年代了,没什么不可饶恕?!”当你在残月的幽幽晕光中走上防波堤,这样说着,知晓那真相已然变形——岁月不加选择酿造的另一面。
镜子,是时代的超市,是街衢之诗——“先生,我们这里的货物绝对超值,即使波浪吞噬、软化了所有礁石,它的价值仍会美元般坚挺相信我吧,这想象是生活最好的催化剂呢!”昨日黄昏,你浏览过那一排排精美的货物,感到它们是难得的神龛:。
尘灰被虔敬的波涛温存地冲刷干净,一炷炷檀香,静静燃烧于身旁(仿佛一双双对生活抱有希望的瞳眸):“让身体和灵魂成为最卑微的容器,成为命运对赞美、抗争、愤怒的放弃!”是的,你就是这样对阿蜜说的,她斜睨着,身子里有头野兽倦倦地蜷曲,
刚刚沐浴过的肌肤有种奇特的光泽(她父亲的目光已穿过岁月的烟雾在她身姿里延续) “别瞎操心了,你的担忧只是被更严峻的事物取代,并未失去”阿蜜在麻将桌上总是赢家,确实未失去什么,除了父亲那诗意的愚蠢有一次,夜幕显得很稀薄,。
一只只蝙蝠在武候大道的街灯下往返逡寻(空无中有座座铁锈味的礁石?),我们手挽手,谈起了穷人的向往:“是该大度一些我们办公室的小张,在棕北小区有一幢别墅那种尴尬的事每年也只发生在仲春”而更大的麻将桌上,阿蜜注定是。
一个失败者,只是现在她仍抑止着,没有抱怨一个家族的精神分裂症是多么不合时宜也许我该知道她身子里的野兽,迟早会逃出国或家的动物园(……满月长啸波涛)——有时,我能摸到它滑爽的皮毛在阿蜜的肌肤下簌簌掀动,摸到。
一个时代的地震和熔岩在缓缓奔突——据说,阿基米德是在浴缸里发现了浮力定律,当另一时代破门而入时,身上沾满泡沫的他毕竟有些被击中的感觉昆德拉似乎说过:这就是“永恒”可人的记忆常常失真,顶多是一簇簇光影在人性的凸面镜上。
反射的结果有一些成分加速了另一些,则被时代变幻成了长长的寂静我懂得这些,懂得残月只是月相之一种那些海滩上穿着白袍如风弄月的半神,那些被命名为“屈辱”的人生浆果,则是一种必要虚构——针对阿蜜和我现实的处境,。
它也是魔术今年清明,我们给她父亲烧了好多好多冥钱,默祷他作为铁匠早已获得上帝的宠幸事实上,我们已没资格奢谈那神秘的命运:“需要新的想象力、经验……”是的,有些魔术的法力会延续到另一时代,然后渐次打开下一代的肺部、语音。
在这间台商独资的“浓情OK厅”里,阿蜜就曾接待过几位这样的“新人”对这一切,我无权表示痛苦,也无权蔑视它发生的缘由诺!应该如此介绍那从满月的阴影中踅进的时代:“他脾胃健硕,有着惊人的肾功能……”在中国,成都是一座能吸净任何涛声。
的巨大礁石,那些具体的街道、大楼、商场,还有医院、幼儿园,都只是魔术的一部分现在,阿蜜蜷缩在它的角落里,作为魔术不能取消的尚还年轻的肉体,她已睡着了,醒着的只是窗外的残月,悄悄陪衬着一地影子饱胀的欲念——。
满月这使者,已完成与时代的联姻:“而我和阿蜜的婚姻,为何总隔着一层雾状的涛声?” 听见有人在喃喃自语,从内心,从一种沉沉的黑暗里,我感到了恐惧:那些逝去的时代,是否真的结束了?“美、人性都很脆弱,如果你不把身子里那股热流抓紧……”
我走近阿蜜,仿佛她是月相中的易融之物……是的,我打算走得前所未有的近——(1998.7.23)炼金那是久违的惊撼燕子攒眉 于湖面撩起颤栗的浪线恍惚之镜就此觑开那时我正冲着户外光线迷蒙的花津喊道:“喂 朋友 明朝必有陌生术士来访
让我们悄悄酿一棋局如何?”泥土气息浓浓地漫上来另一次 她自媚娘的深宫倦返翩舞着 旋沙簌簌从尾翼飘落“让我们为羞愧而低头吧!”而我想的是与一切再见……噫 壮阔山河、微渺俗世自不必说了就算是万象集于一身。
更多的时间 她也是一张慈悯的脸(只是眉毛紧张地弓着朱砂蛰伏 好似烧透的火炭)“总有一刻” 她淡淡耳语“总有一刻,我会看见你虬髦苍茫骨相竟簿春一般柔软——”(1999.12.1)星空理解历史的人不会漠视群星
那运载众星的夜空似乎按照精确的规则在旋转、运行……“这能否解释成辽阔的神意?”但对我来说 更是浑朴的婴儿多少次微尘的摒息和循环使我瞥见 注定成为身体隐秘的星团正以温润的肌肤发育、生成——因此 圣经上记载。
那跟着一颗亮星缓行到伯利恒的三个人是智慧和热血的双重垂顾(请想象虚空里绢细如流的磁爆)也只有这样的河流 才配解释为何黑亮的乌鸦总是飞过卑微的屋顶(2000.1.27)数数据说 恒河之沙多得难以计数在有着细微触感的风鸣中
我瞥见小小的落日确实我有些呆笨 看不清落日背后的可能假如在熙攘的人群中数数我只能指出:你,我,他 然后便是“许多,许多……”而每个孩童 总认为沙粒是可数的一如丛林中老虎燃烧的金色花纹“她柔软的心 能坦然接受无限。
”有一回 我三岁的女儿说她梦见了巨人 与天上星星一样多似乎整个宇宙都没有一丝阴影那时 我真感到羞愧不敢询问女儿是怎样计数这一切的(像弯弯指头那么简单、确定?)落日下 我拖着肮脏的身躯散步感到自己的能力极其有限
甚至看不清一粒金色的沙……或许我只能好好地去爱一个人而不是更多……譬如你,我,他譬如那一直默默庇护你的人……她有时是你的女儿更多的时候 她是血液苦苦哀求的声音……(2000.2.6)了望那些言必称虚无的人
值得提防昨天滨江路和人民南路交叉口来了两个耍猴人猴子吱吱蹦跳 确实在躲避空中的什么但并非因为那浓重的,仿佛还蘸了水的鞭影——说穿了大家惧怕的是同一种东西抽在肉体和精神上一样生疼落日静静卷走那些围观的脸庞 真的没发出一丝声音;
而暗地里体会着循环的潜泳者会在路口买一束鲜花可能是最便宜、卑微的那种然后 我们敲开家门向所有隐形的力量忏悔(2000.2.23)致敬向春天的白云致敬向感动得化掉的血肉致敬向危世风鸣中每一坚韧的驻守致敬。
向悬崖、黑暗致敬向你的哭,向你光明的诅咒致敬向红色、黄色、蓝色致敬向所有我说不出来的颜色致敬向你脸上的小酒窝致敬它们一旋、一荡 就是白天、黑夜就是无限循环中众多隐秘的声音;对了 必须向硬朗致敬向事实上盈满大地腋窝的绿叶致敬
向星空那浩瀚的未知致敬它带走什么?这绵密、有时是粗鲁的馈赠 难道真有人熟视无睹?向清凉的《古兰经》致敬向异域和本地致敬向《金刚经》、《圣经》尖锐的教诲致敬大河泱泱 随物赋形请,请向庄子虬髯飘扬的逍遥致敬
或者 向仲尼的沉痛致敬如有可能 清气澈荡血脉在另一处 我要向裘力斯·恺撒致敬向莎乐美致敬向《狄尤玛斯》海面上的波影致敬向疯狂的石榴树致敬 致敬……这里 青江东路笔直我经过她 一位下岗女工灼亮的皱纹
她四岁的女儿仍在尘埃中嬉耍旁观,长大,大声笑起来她在大气中看见了一棵青葱的幼树一片柔软的黄金现在 不是岁月而是苍茫在流淌她眼中的爱亦要流淌流淌吧 时空息息瞬瞬卑微中真实、不屈的呐喊敲击着穷经皓首的人
他们 必用终身的沉默向大地致敬!(2000.3.31)拥抱在楼道寂静的空隙里我抱住她,却感到无法真正抱住这团膨胀的荆棘!雨水在窗外继续拍打出声响我手上渗出高音的血珠她是一个词 内壁寒澈、空荡 充满灼热不息的雪意。
我究竟抱住了什么呢?“肉感”“翅鞘类的”“飞”“喉咙”“铁锈”“热蜜”?稀里糊涂哭了我多么希望抱住一树温暖的动荡啊可事物红色、蓝色、金黄色的花朵如果摇曳,也是无限轻蔑的!(2001.5.25)
否定1寒冷使骨头发白 使月亮绿意盈盈:这是冬日留给我的形象今天 坐在事物、阴影的交界处忍受热血轻轻的冲撞:肉体要消逝 徒劳地消逝它的过失 已得到秘密的宽恕;昨夜星空出现的白霜带子也是许多尘土中的人看见过的。
譬如普诺提诺斯,譬如嵇康譬如那条我们一生不可涉足两次的河流此时正从浓雾中跨步而来像从不动的镜子中(寒冷的时刻每人心中都有一面不动的镜子)但愿我仍能真实地爱那起身的月亮爱它青青抽穗的身子——慈悲的腰身,波浪般的乳房
我的恋人曾赠予过我,温暖过我一如大地温润幼树的根苗“她的芳香 人怎能随便遗忘?”2风中 露珠滑落草尖她稚嫩的肌肤已被深深割伤;我听见了细弱、无奈的声音由小小的喉咙发出;泥土的沉默中她是否还坚持着葱笼的
渴望?是的 我曾反复见证:群山在锋利的落日下止息,我们孤单的爱 忍着疼痛恍若浑浊的河流在大地上流淌;大地如此古老、凶险露珠一样短促的我们 还需要多少世的呼救、腐朽才能迎来愁恨消泯的清凉时光?3我在河边上走
河流就像一个熟识的人那样开始腐烂;我走过祖先们未曾走过的街区,一些从泥土里翻出的老树根空气细腻的皮肤,就开始枯寂;此时如果你走进我身体里古老、脆弱的集市,便会听见山河的呼叫榆木乌黑的耳朵也会惊讶商贾神秘暴富的消息;
码头上 大船来自异邦却依靠本地劳工卸下炎热的猛兽,清凉的武器……那疼痛多细密、陌生像落日,像落日照着无量的沙粒——每一时刻呀 你都遭遇着湿漉漉的繁花它是空的,又似乎不是空的4那面镜子树叶一样颤抖、平伏。
因为我对它说:“爱”过去 我也曾爱过别种美色却不知道:这实实在在的存有大地上或细小或粗壮的河流本是幻影,本是能以另一种方式促膝交谈的密友——从镜中涌出?从谁心中从那贫病交集的滔滔落日下涌出?(有人说落日就是镜子。
实际上 它是另一条垂天而立的河流)“昏浊着自己 并不察觉”我曾如此粗鲁地对待一切;不知风、雨、雷、电全是我被无明紧紧捆绑的呼救!更不知温顺、缄默的花朵——“镜非镜,花非花”一阵广博的痛楚 使我满怀愧疚……。
5只有这样的春夜才能展开双手展开不再沮丧的河流她的血气是我熟悉的,从小就熟悉的现在我脑子仿佛“朽坏”就像身边随意脱离枝头的一枚果子甜蜜在心里闷着、清凉着一草一木,一旦回到某个位置都能带来陌生、惊讶而又新鲜的事物。
而我正是这样看待自己垂下的双手:它还未完全回到自己的位置,它在欲望的煤炭中呆得太久了这个春夜 风从东边吹到西边又从西边吹到东边欢乐地 ,把一些灰尘吹进了河流——但我没有察觉“我的流畅啊还有某些痛苦的障碍。
“但我尚未熔化那条宽广的河流6总以为时光的流逝暗含着真理,但这错了记得小时侯 我经常上树掏鸟蛋,双腿死死夹住树干往下滑的时刻,右手高高举着一副小心、兴奋的样子那兴奋和小心是从身体深处溢出来的后来 怀着同样内在的激情
我潜心研究过数与形的关系研究过星空的几何规则、阴影……“活着走向亲密的人总是好的”(我开始学会尊重某些废话)现在 白霜已悄悄侵袭我的发根身体也常感到风逐流云它们在那里 恢复了一种秘密的研究但是 今晚 只有今晚。
我才痛澈触摸到自己真实的体重分解着、敛聚着……“它既没有增加,也没有减轻!” 7我往烟灰缸里弹烟灰我往身体里堆放易燃的物质细琐、平淡但致命的易燃物本不被我注意,但却到处都是事物大概都是这样放进时光里的做这种事当然不会
耗费半点精神 像做梦一样上床做梦之前,我还会默默端来一木盆清水,把自己放进去:洗啊洗 搓掉整天跟着我的尘土搓掉比尘土更细微的,已经悲哀得悄悄发黑的颗粒……我以为这水肯定很浑浊了不能用了,无论是谁都不能用了——。
可是,它依然是一盆清水“仿佛没有人用过一样……”这 是我第二天黎明才发现的 8一日的消磨尽了,在那不可重复的小小事物里农家,一群又一群城郊的孩子,蚕豆花正盛,偶尔出现了牛粪、沟渠,还有低矮的争吵和烟囱。
“一个工程师,将临盆的媳妇甩在医院里”暮色垂压之时孩子们正在菜花地里追逐无形的锦鸡周围一大片闪烁的深蓝——是的 消磨中 不能说有什么在疼痛因为波澜已不是原来的样子包括此时 我不会去看金色的月影不会记录置身其中的消失,
不会的“即使被狠狠吹动着也没有什么要紧!”9春风亦不能解救危世的嘴唇凡过去的,皆有不可言说的迷惘——昨日,午后的阳光对于此时,已是纯朴的傻子模样,但可使灰烬足够地哆嗦:“奔驰夫富贵,泛滥夫辞章”那个小女孩 站在油菜花的嘤嘤金黄中
亲手折断貌不惊人的一株,举着,“小蜜蜂,小蜜蜂,糖,糖……”而我似乎放弃得不够,即使是傻子 也放弃得不够!种种缠丝的捆绑和青色天雾般的巨大解放之间 我听见骨头悄悄镂空、拗断的脆响……(2001,1-2)
*“奔驰夫富贵,泛滥夫辞章”:引自郭嵩焘《陈府君墓碑铭》。
暖三星堆纪念馆旁边大片的油菜田一洼 又一洼清亮的湿气 在腰间当着头顶颤鸣着飞过的银色机翼我挖掘你身体里潺潺的流水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那很温暖宽巷子窄 窄巷子宽整个下午 我们都在这里饮茶嘴中留下微涩的苦味。
黄昏时却闲来无事读《圣经》:“……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此时你正在呼呼大睡 像个骄傲的女王——蚊子叮在我们看不见的那层皮肤上当然 这也很温暖(2002.8.18)成都的月亮下午喝茶时 我和龙炳。
讨论过语言、自然看不见的音程:一只手掌抚着树干树脂正从微黑的树皮中渗出来……你可以和别的事物闲谈但仍能感到:树脂将带给你长久的清凉转变或者 静电过手般突然的温暖黄昏时分 女儿在屋子里东跳西跳的 一点不想好好用餐。
我有责任告诉她:必须好好吃饭,否则骨头就会松、脆“风一吹 就会把你刮跑了就再也见不着爸爸妈妈了…”孩子仿佛害怕了 赶紧埋下头来 认真对付碗里的米饭此时已是午夜,微雨中群星高悬 我还在书房呆着想表达点什么:赞美?。
抑或与某些事物谦卑地交谈?一点激情?词语间狡诈的黑暗?突然 我想起在这里,在成都我已生活了整整十五年!十五年…好象什么都没做的十五年……“女儿应算是一个奇迹吧”夜风吹过来 含有落木和泥土迅猛燃烧的味道:
当微颤地推开窗户 看见成都平原上 万物安息唯有我还在傻傻地悲着、喜着——头顶朦胧的清辉背后月亮 突突旋转着那张温热的脸!(2002.8.15)不读书的人不读书的人 在暮年看见文字变成了青草、老虎。
六祖慧能是一例林彪是另一例;春夏之交的成都,草堂阴影一侧我随意跟踪的翘嘴皮少年也算一例书本 扔在爪哇国他举着一朵晒得焉耷耷的玫瑰一路小跑进不眠的城里“哥哥,买一朵吧!姐姐多靓啊”你看这勾引有多巧妙!不过 我敢和所有读书人打赌:
他的翘嘴皮 又黑又烦腻但翘嘴皮成不了慧能更成不了林彪我跟踪他 潜入他的暮年:一群肥羊喜滋滋地啃着文字的青草然后 他随手就宰了最饱的;那头老虎 无面目的虎斑斓于微微热汗的破凉席(2003-6-10)。
集体集体是对个人无微不至的分享,是一个人对自己缺失部分的无端张望——集体 是崭新的除草机是一个温水瓶在顽童手中打碎了 里面溅出翠绿、墨黑的液体清晨骑车撞翻的大眼睛少女是集体的吗?她爬起来 用树汁、咒语
痛骂你眼中的红色铁锈这 也是集体的吗?集体 仿佛从地板垒到天花板的书籍,仿佛醉了打开家门 那孤独的白猫闪电一般 在你脚边窜来窜去集体不说话,不调情他板着脸 将一汪汪热情的淤泥敷在你眼眸里——风把小小耳垂吹得铜铃般响
我正准备对夏天说“是”却在“是”中 看见一个个乌鸦般冲“是”说“不”的集体:仇恨的、小小的集体(2003-6-12)我看见我看见你握着一只笔,写字一只巨大的、绿意盈盈的笔一张可以延伸至无限 但却只有。
巴掌大小的白纸——你写下“婴儿”,写下“草籽”有人就成了母亲 一个因爱而完整、而雀跃如电的母亲她的衰老 成就着开花、做梦的人;你写下另一个词“山谷”就有人用身体去盛纳那次落日中隆重的阴影;盛纳一个胃。
消化了蚁酸、雷电的平静——如果不小心 写下了“水中的岩石”有人就会感到灼热,感到一群无家可归的石头围住我们它们身上 没有湿润的水渍只有初雪般耀眼的蝶形斑纹:风的斑纹,静止的虎的斑纹……当你写下,在白纸外写下“无人”
然后又温柔地擦掉它,重写清澈的水面下死亡就会缓缓打开像食物,打开饥饿深处的声音……(2003-5-7)一只纽扣黄昏我去杂货店买烟往外掏零钱的时候一只黑色纽扣从屁股上的小裤袋边缘掉了下来那时天边暮云正在宇宙巨大的消音器里。
龙腾虎跃地翻卷……我听见纽扣掉在水泥地上的清响像一颗小石子撞进沉睡的湖水我真的听见了正如很长一段岁月我身体里悄悄藏着一只热烈、潮湿的纽扣一只随风生长的红色纽扣;后来它变干了,仿佛找不到源泉它从我身上迸裂、脱落的那一天。
我一直唱着歌为它的自由为它终于尝够了我身体的苦盐……现在想起来它掉在这个承受着过多诅咒、欲望的世上的声音我也曾听见——仿佛夜色中哭泣的细小闪电仿佛我没有权利听见是的我是一个有些残忍的俗人因为有爱,有疼痛,有死。
所以至今仍暮云般狠狠地翻卷。(2003-3-1)
春日十四句第1句艰难地,写下今年第一句:"春天不该有……冰冷的脚趾"这就是说,我这个笨蛋有点当不起你渐渐汹涌的气息把手边钢笔、纸张盖紧的墨水瓶、跑气的记忆统统丢进废纸篓吧再多扔一些……一首臭诗垒在另一首上面。
下面还有一首……模仿着盐柱却不能溶在荡漾的春水里:火焰直往树梢上窜石块在鼓风机里蹦达想砸向嘘嘘熄灭的脸你慢慢撸着小河般流淌的鼻涕:哎哎为何要如斯猴急?!第2句在春天跳舞的人应把腰扭断快畅地,让我这个舞盲在一旁痛心、叹息。
池塘解读着云的帝国主义热沙也有阴影,青草种植庄严的国籍喝完凉茶,就去明亮的后园锄草一些荆棘被清理那卑微如我的旧事已晒干关节中奔突的湿气——不必龇睚必报,更不必克制、彬彬有礼!想必出门跑跑步,骨骼便清凉了;。
想必我们犯傻,也只好比自己的错高级直到一柄呼哨的长枪将我们挑落马下就像那声婴啼将身旁樱花惊醒——投降已来不及啦!这满园子手指、泪水把这惊惶的老家伙剥了个赤身露体……第3句你爱护自己的国籍像深山里野人爱护清凉的草裙。
云朵不够松软溪涧不再留念去年山石上冲激出的闪电形凹痕:如果有颗心她就是与自己作对的坏人……一个草长莺飞、神采奕奕的坏人!而这里有些不同:学生们三三两两散落在校园草坪上语调柔美讨论着或黑或白的事情小径旁石头晒得滚烫了
有人驻足细数微风将树梢轻轻拂动,又有一个人在迷途者内心遭遇了自己的声音……作为妄图传授“永恒”的痴长者你红着脸短暂地经过他们你看见他们绿了,唱着:“我爱护自己的国籍像深山里野人爱护清凉的草裙”第4句从细雨的耳朵里掏出
滴答的指针,从你刚睡醒的眼睛中掏出旧日志、嘴唇掏出一条因汹涌而过于浑浊的河流更从那薄荷的蓝色气雾中掏出失踪多年的人春来了,我像那些醉于星象的历史学家小心地,转动脖颈:从滴答的清虚里掏出一颗手雷,从你花蕾一样的
胸脯中掏出这座城市的万千鸟鸣……我知道这不是温柔的地盘但还是要住下来就像一个因冒失而新鲜的人!第5句应该怎样说话?一张嘴就会暴露无法解决的问题暴露一头熊、两只蜜蜂的问题春雨抢夺我的喉咙(这个季节,她没放过任何一条喉咙)。
虚无、沙尘暴也抢夺我的喉咙(她醉心于众人吵闹,犹如渔夫醉心于江湖中游得欢实的鱼)而你的爱对我喉咙的抢夺竟那样安静、神秘就像人们第一次看见嫩绿的卷心菜吮吸着闪亮汁液的卷心菜从身体中长出来……(小魔鬼,小狐仙从森林里冒出来)
如此羞涩仿佛不该存在似的第6句还在无言、刺目的白光中还在左手抨击右手的细小甜蜜里我和大街上每个人都曾握过手,但已相互忘记;这很好如果早上泡的那杯茶淡了我会换杯浓的;如果我已不值得爱在你身边肯定有值得你爱的英俊少年。
像左手爱右手是呀千古文章仿佛不值一提!翠绿的骏马已驰过谦卑山坳响鼻连绵、清晰如同炸雷那里尚有积雪,尚有一团团游荡着不肯停下来的热气……第7句放过手边烟蒂、打火机和空烟盒也把胸中湿黑的微尘放过至于你眼前一阵风抽打着另一阵风
一个我,两个我,三个我脸红得像桃花……而贫瘠、抽风的父亲嚷着要把稚儿的嫩屁股打开花(太贪玩了,整个一小泥猴)——如此绵绵韵事我会轻轻放过放过天上游仙般奔跑的云朵放过她的累,她的无聊,她的蹉跎自小我相信那列翠绿的蒸汽机车。
总是趁我熟睡就在星空轰隆隆跑过:有一天她会像解放军一样把我带到新奇、威严的大世界……哎这令人羞愧的想法无辜之旧事也只能轻轻放过放过革命对一个幼神的追捧烟雾沉沉的小酒馆里他学习密谋学习不死者、妖娆河山的怒火
——今天我会去春天的政府上班管不着他了由他胡说去吧他要在你丰满的乳房里堆积海水堆积云朵还娇喘……哎呀这曼妙的蔑视我正好轻轻放过?!第8句从迷幻开始的旅程不该以唾弃结束?我唾弃这堤岸的垂柳唾弃江心忙碌的挖泥船
和那站在船头慢慢缩水的人(他的手他那干枯的、摸过银器和波浪的手!);有时候,哎有时候我唾弃江面上越来越阔大、越来越粗鲁的风(身上沾的咸味下一世都洗不掉)以及河底淤泥中安眠的哀愁我还要唾弃什么呢就像唾弃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第9句即使生活在穷乡僻壤也该把诗写得光芒万丈!春天一个连笔头都握不稳的人有权这样想握稳了笔的人稳于身边细浪的交谈稳于细浪之细长,稳于那阵暖风比谎言更快地清扫掉屋顶上回忆留下的白霜香樟树干依然湿黑窗外星光下。
它的灼热深深插进大地肥得流油的身体:生活就是这样虚构于摇晃现实虚构于来不及认识的庸常——群花将在庸常中灿烂如果你赞美她就等于说打开积满灰尘的喉咙嘟囔正将一首灿烂的诗阻挡!第10句春天在呵斥年老的诗歌傻瓜
呵斥他把头埋在键盘上:哒哒哒吼叫;沉默又哭又笑春天在呵斥历史呵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远就是近大也是小那沉重与教条无权将村姑的身体将这细长、婉转的流水惊扰春天呵斥圆规、直尺、时髦的基因工程呵斥冰凉的高能粒子加速器:
你怎么装才像我们美妙的科学呢一个乞丐在太阳下掐虱子、搓泥丸懒洋洋的他梦见火车周身长满绿毛梦见妩媚的公主正投怀送报: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第11句如果风景少于赞美,拖拉机仍在满山红杜鹃中醉卧、喘粗气;
而一间厨房微妙地少于桂鱼之肥美那会怎样?又能怎样?我是在夜间土路上窥见了人心的拖拉机少于一夜的叙述:杜鹃开处扬起胸腔中的黑烟、远山奔突的雨有人呀青衣朗目只爱排箫箫声喂养腰腹隐隐渗血的桂鱼那箫声是放浪的但少于桂鱼之昏厥、激荡
少于愤怒要将溪流软弱的头颅抬起!厨房即我们放胆相聚的地方即淫亵味觉的拖拉机;而杜鹃也就是桂鱼惟有清蒸方可见出此物美丽!第12句写下貌似诗意的一句这秋水般明亮的裁纸刀竟是暗喻能将春天里遭遇的埋汰事将那仍香葱般生长的。
对你的怨恨、对你无边的赞美一刀裁去!从我眼眶到菜花梦境里按捺着金黄色欲望的流水轻轻一刀裁去但写下的,只是腐烂的前半句比喻这刀子也会像国籍恰如其分地卡在肉体的嗓音中难以拔出!事实上鱼还在游即使水面上横陈着五彩斑斓的醉鱼。
幽暗广大如斯,质朴如斯:她在阳光下晃荡汁水四溅的乳房而你还是个懵懂的孩童或者说只有空谷壳般可笑的性器!捡起一块石头迎风扔出去砸中的却是书桌边挥舞墨汁的自己;你会学着说:金黄花朵流水比喻裁纸刀春日的温热你会学着说:写下恍惚的一句
就有人在身体波浪上拉开一个口子:哦一条又大又滑的鱼!第13句春日将尽可以停止写诗可以拎干梦里湿漉漉的星云可以腾出一块空地把它交给未知交给堪堪理解的物与事;最要紧的是在匆忙的的人群中悄悄找到自己的亲人——
不要惊讶它可能是徜徉在青草坡和畜栏之间的一只羔羊也可能是案头史书中浓烈的阴影甚至就是街头那位泼妇是沾在你新皮鞋上的一粒灰尘……要知道它是想和你交谈的像镜子和月亮一般交谈像丝绸的波浪和热身子交谈第14句春天是汹涌的。
情人们整夜做爱,两条河流相互狠狠摔打,阴茎和阴户在相互绞杀,星空和大海在颤溧中相互蒸发,直到汁液耗尽第二天清晨一睁开眼,身体又开满野蛮的花春天是汹涌的政府官员也浪漫、抒情,他们腆着大肚子行走在开满紫云英的田埂上,跌倒了,又爬起,爬起来,又跌倒。
他们学狗叫,学青蛙叫他们以为自己是狗,是青蛙春天是汹涌的转了好几路公交车,去听一位西藏密宗上师讲《金刚经》上师,竟比我们都年轻在焚了迷香的经堂里,听着听着,就睡沉了;听着听着,就傻了,蔚蓝了"哑石,你听懂了吗?
"上师问"没听懂,真的没听懂"我清脆、响亮地回答春天是汹涌的母亲在今天过71岁生日,她一定想起了12年前去世的爸爸我也想起了即将11岁的女儿挨着奶奶坐了好久,像个懂事的孩子今天,我、女儿、孩子她妈要一起为她过生日。
:春天,野地里长满了草开满清凉的花。(2004,3-5)
呜耶呜耶……呜呜耶呜耶……耶汝髋骨宽阔江河密布复宽阔、宽阔呜耶呜呜耶……粉嘟嘟皇后宽阔粉嘟嘟大脚皇后新鲜又宽阔呜耶呜耶呜耶耶……草坡上羊群……呜耶呜……草坡上羊群正舔你指头呢……呜耶……耶羊倌呢名叫铁蛋的羊倌疯耍到哪里去了?
呜耶……呜耶耶呜耶耶……湿淋淋花衣裳里呜……耶裹着千军万马呢……裹呀……裹……裹着满坡嘶鸣的乱石呢呜耶呜耶呜耶……呜耶耶裹裹呀裹着那橘红月亮的暴烈……呜耶呜耶呜呜……呜耶耶……(2005-6-3)盲爱一律金樽、美酒,一律恣意流淌!
但用白酥酥之羽毛,轻挠你葱翠如烟的耳廓遥见窗外岷江,就涩涩发问古人瞳孔里,一律铺排了又白又薄的轻霜恶少们,向往星际间轰隆作响的火车此煌煌盛世也,应传诵,环肥燕瘦的烟花、柳巷!得细用马尾,逗弄你脚心,花样繁复,。
反应竟一律的娇嗲:痒啊,痒,连心尖尖都在痒……继而,端坐黯淡蒲团之上,丝巾裹头:黑社会已经营得彬彬有礼,谁还好意思冥想呢?便辞了苦瓜般父母,斜刺刺,昂首云游!即使无权现身说法,也可抛砖,砸他个吊儿郎当……
够了,够了!就在你眉心种棵樱桃树吧,风吹过,爱上这个世界,就要和她一起动荡(2005-8-10)1月2日母亲带着女儿逛街去了新年的五彩缤纷会让她们开心我独自坐在家里准备写一首诗——在巨大的生活和小小睡眠之间。
写一首诗写一首因平凡而好奇、潮湿的诗——几乎可以看见女儿的小红袄在人群中蹦蹦跳跳的她不可能安静因为体内有一条清澈、活泼的小溪溪水里养着五颜六色的鱼;而母亲将顶着满头白霜步履迟缓但坚定地跟着女儿足迹她的关节中
会传来阵阵低吼那是废墟、疾病——小孙女稍稍跑远了点奶奶就会着急会在人群中大声地喊:“雪儿雪儿……”其实我也曾这样大声喊过当一群群绚烂的礼花于夜空绽放在我的梦境现在午后四点电话铃声响起了几个写诗的朋友正在附近公园聚会
他们会严肃、好奇地谈及烟雾状灵魂谈及新年海啸和真理的灰烬——今天我不会去参加这样的聚会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写一首诗写一首蓝色细细沸腾的诗至少是橘黄色的——当女儿和母亲归来暝色四合之际我会把这首诗轻轻地念给她们听……
(2005-1-2)小巫小巫是个小屁孩他爹老巫,头顶四个旋,络腮胡漆黑蓬乱,硬得像钢渣子修锁匠老巫,手艺细致、温婉上门服务时,从没惊扰过雇主老巫莫得生育不知哪一天,从何处,领回了这小屁孩人的命也日怪,小巫对老巫。
他奶奶的亲得不得了成天跟在老巫叮叮当当响的勾子后头爹呀爹的叫唤个没完可这小屁孩,有个怪毛病:没事时,爱把一把铜钥匙,含在嘴里玩——说是像热天含着冰块,甚至还自吹能尝出铜钥匙在不同时段的味道:早晨酸酸的草莓味,晌午。
则是又甜又稠的蜂糖味,到了晚上就有点像烧烤摊上,刚烤熟的、还在冒气的金黄鹌鹑……对此,老巫并不介意“由他娘去吧”大家也说“对着呢,谁他娘的没点让人别扭的毛病呢?”可有些毛病,是不能由他娘去的——昨晚夜半,老巫住院了:。
他,被人挖了眼睛,作案者正是小巫——趁其熟睡,这个小屁孩用那把已被含得精光闪烁的铜钥匙噗哧一声,挖掉了,老巫的左眼(2007-6-17)“映山红”冷啖杯其实,黄昏让苦胆有点刺痛下午5时,路边冷啖杯,为招蜂引蝶,一对破音箱。
开始播放浑浊、变调之《梁祝》这小巷,租住着许多进城打工的汉子,梦想某一天,能实现清凉蝶变——“不再夹着卵蛋过日子,多爽啊”他们的小娘子,其中眉眼颇为喜人的几位马上,就会出现在这冷啖杯摊上翩跹着,款款为食客服务。
老板呢,一个自称曾走南闯北的江西老表满身横练筋肉,心却善得可以亦多妙趣他命娘子们着文革流行之军装,草绿腰间紧箍巴掌宽皮带大夏天的还必戴五角军帽,上缀闪闪红星——几位娘子,就这样,在食客间惊风火扯地舞动上菜时那吆喝,也算一绝啊。
“要斗私批修!5号桌,绝对过瘾的,麻辣兔头……”“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3号桌美女兮,盐水毛豆来也……”每当此时,老板便会悄悄拧低《梁祝》音量吧唧着香烟,欣赏自己的杰作好生意哦,自然宽恕了扯淡景象,譬如。
不远处,街角昏暗夜色中,立了些呆鹅状华服老者上前问及何意,竟口水吊吊地答:“听歌,听听歌……”只有极少几次娘子们的官人,出现在冷啖杯摊上,装酷低头喝啤酒,似乎懒得搭理一切其实呢,他们心里,藏有一份庆幸、得意。
他们明白,脑壳再硬也撞不烂花岗石那苦瓜脸同乡,打死了,也不会来此处凑趣——街角弯过去,就是窄窄的牧电路去年,那里,一个胆汁墨绿的春夜,同乡的妹妹为五元小费,被某红发嫖客,掐死在发廊里(2007-6-25
)戏剧于小小弹丸之地翻云覆雨按理讲这未免不是场戏剧?晨曦,挤出薄荷味牙膏……锦官城一排排舌苔暗集的口腔,被细心打理你,连短裤都没来得及穿呢坐于冰冷马桶,惺忪着,那话儿翘得硬梆梆的似乎无需对话,无需翻耕自我。
她,蜷于绣塌之中,清明极了星空红移,揭开你颅骨窗外一排翠绿、慈悲的树,手臂挥舞,狂草醉人《史记》(2007-7-6)清粥晚餐,只喝一碗清粥这事可赞美用哲学,或斜阳下的垂柳走进一家粥店,看见老板娘和两个小妹,正埋头点数一天收获——
钞票花花绿绿,壹圆归壹圆,贰圆归贰圆暗花木盒中,不时落进几枚闪烁、滚圆的硬币灶台,听了响动,竟一旁淡淡闲着这事,毕竟有些喜乐,可赞美能否喝上那碗清粥,完全不要紧啊她们有的穿红、有的着黄,腰身里有火星被我惊动,忙不迭跑过来时
多么像一条条破雾而来的河流——真的,能否喝上那碗清粥,完全不要紧啊!——晚风,吹开胸前大片晦涩的自由(2007-7-13)纪念:1973年,某天春日,香樟树那嫩芽,突然挺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嚓……”“噗噜,噗噜噜……”。
石头胀红脸,没来由羞呢怪极了:那时,你还是轻花入云的孩童!岔岔裤,微醺风,耳垂尚凉,棉团也似小爪子,还无力撕烂旧书当其时,某解放军部队拉练,进得村来你歔见排头女兵,脸儿粉白颈如藕,大眼睛乌溜溜,扑闪扑闪地顾盼着。
老少爷们的艳羡与憨口水——一对大奶奶,把那草绿色胸口祖国这一小块领土,撑得才叫个鼓……夹在臭烘烘人群中,你神了!你不明白:身体这小香樟树,咋个就噗噜一声挺出来一把剪刀?乡亲们涌动你着魔似的,呆头呆脑跟着涌动
继续噗噜、噗噜噜……解放军继续行军那甩腿才叫整齐威风:咔嚓、咔嚓、咔嚓嚓……直到父亲耳垂火红,一把大爪子将你拎走像拎朵轻佻、潮湿的棉花“小兔崽子,石头都胀红了脸,你还不羞?”那晚,曾为地主崽子的父亲,仿佛是癫懂了。
一会觑着你,微笑,偶尔哈哈爆笑一会想起什么,又埋下头,呜呜呜哭个不休(2007-7-29)“那男孩站在燃烧的甲板上”窗外照例汹汹烈日街角稀疏树荫下疯扯扯夺得风景之锦标者,照例是花裤衩二杆子赤膊,光头,腰际天然救生赘肉。
张牙舞爪,朝飞驰的快艇(奥迪、红旗等)吐痰,姿势也潇洒——吆喝着,嗷嗷沉浮着好一场大流鼻血的喧哗:斗地主、砸金花……请原谅,卡撒比安卡!环顾左右骑龙御象者,羽化登仙者,都是如此屌样!——第18层市政办公室内,中央空调嗡嗡低鸣。
她起身,为上司续茶她是安全的指间波浪,如此熟悉上司身上冒烟的甲板、缆绳——嗨,泱泱华夏皆燃烧,何况上司这小鱼小虾!“日他妈!猪肉都十五、六块一斤了……”那假惺惺欲穷经皓首者,也叫唤,粗口连连沸腾海水,如呼哨山贼砍断桅杆时。
你与最小的儿子,正在烧烤摊上大嚼喷香乌贼小家伙慌神了,摊开航海图:怎么办?怎么办?你狂笑,身体光溜溜:宜用火炭,画一黑色泳圈(2007-8-2)注:1798年尼罗河之战中,“东方号”旗舰起火,法国海军军官路易斯·卡撒比安卡不愿弃舰逃生,和他的儿子(。
Giacomo Jocanta Casabianca,时年10岁)一起随船爆炸身亡法国女作家(FeliciaDorothea Hemans,1793-1835)写了一首叙事诗《卡撒比安卡》(1829)歌颂这个
10岁的男孩在大部分船员逃生的情况下坚持照料重伤的父亲,最后和父亲一起遇难的事迹。该诗第一行“那男孩站在燃烧的甲板上”,经常被人引用。
等待街边女贞树下,他做扩胸运动比小学生课间操还认真:挥臂如桨嘴紧嘬看不见的波浪中有点秃的脑袋瓜,一耸一耸向前划夏日阵雨,来得猛烈,哗啦拉一阵冲刷之后,就咽气了凉意未至却溅起丝丝甜腥,让烦闷更为广大——植物比起人类,也许豁达许多。
女贞树又绿又亮,繁盛得有些逼人风起,那一嘟噜一嘟噜小腰子好似充盈着用不完的神秘汁液在头顶闹喳麻了:一个月前这精致、可爱的宝贝疙瘩们,还是些枝叶间沉默、细碎的花——他,还在树下做扩胸运动他背湿透了而她腰际,有一船形诡秘刺青。
如细细抚摸,会涌出真实的海水:“帕耶罗珀,也是朵细碎的花?”唉,他很想大呼一口气,让秘密减压(2008-8-12)梦如其所是天上有淡墨色积雨云希望,为它镶上金边——这样,即使那些悲观者,小小的悲观者团身坠下,雨点一般将船坞敲响
你也可收获宽慰之落日难道不是吗?太阳心脏,贮满神秘液体沙滩,细腻而微凉一排排海浪从赤裸足旁,一直铺展到不断蒸腾的远处:其刹那涌现、刹那碎裂之裙边于某种颤栗余光中,从深蓝渐至浅蓝、微黄,进而,璀璨至金黄!。
我们都曾在海浪里呆过,作为海藻、气泡,抑或清寂而慈祥的海象……现在,锦官城就是那荒凉船坞?曲街弯巷,如海底皱褶,塞满咸腥淤泥我们却是旱鸭子,嘎嘎摇晃着瓜兮兮,慢慢托身于榨取体液的伎俩——死亡,或许是个颤栗的出口:。
向着寂静,侧耳搁浅身体中的片片海浪昨天,我们一同仰望着锦官城上空淡墨色的积雨云,看她在风中悠悠消失……晚上,你就不争气地做了梦:细腻、宽阔的海滩,落霞绚烂至极海浪轰鸣声中,两头体形庞大如山的抹香鲸冲上清凉海滩做爱——不慌张
不颓唐,优雅性器颤栗着湿润的光——从深蓝,至浅蓝、微黄,进而,璀璨至金黄!(2007-8-13)黑社会似乎,作为清凉盛世之妖怪你那喷火器,你远观如云、近视金黄的铠甲你那迷香……嗨,就是与俗物不一样!今晚,蓉锦一号,你笑眯眯招待乙方——
红烧甲鱼、双椒鹿肝乃必点菜城西500亩地皮早疾风暴雨,哐啷啷,捋顺了野草方向“明月弯如刀,寒冰弓里藏”左青龙、右白虎,锦官城风水,任你悠悠调度遇神仙掐架,只需耍耍幻术,一会姓斛,一会姓姜你那千金,却宝器灯笼,迷上了呕吐、写诗。
16岁年纪,3000多年理解力句子写得风中柳条似的她,不解你的恐惧偶尔,在你家巨大观景台,她邀我看落日默诵米沃什之诗句:在力的世界里……你呢,则狂吼大风歌,双眼鼓凸,奔腾灿烂杀气(2007-8-14)瞅
有点难了?很难了……那么多双眼睛瞅着这发生的这双眼,很难让风景再度清晰有时,朝如青丝暮成雪是准确的有时,天气好,则需应允小花蛇,腰身慵懒蔑视江河,悄悄反抗奔涌的真理——手机坏了,修修也好有时就大可不必:。
让那些爱你的人、找你别扭的人统统在风中跺脚、干着急想一想这未必不是件妙事呢一位老资格公务员正在市图书馆搞讲座,高声先进性教育堂下一老妞,听得无名火起,蹦上台清脆地,赏他几个耳刮子,并大喊抓流氓呀嘿嘿,想一想,这不也是件可乐之事吗?
有可能,会在这儿过完一辈子两只瞳眸,越来越调不好焦距但我知道无论何时,只要你走出迷雾,瞅过来我都是那可笑的奔涌,是小花蛇……更重要的是那瘦老妞、胖流氓,是缕缕模糊的热气(2007-8-16)日记大约刚下高速,外婆就落气了。
低低嘟囔吧三小时后你收到这消息,从亲戚打来的电话中我没安慰你我没准备、也没能力安慰你大约,外婆落气那当口,我们刚拐下成渝高速,林肯车后座上斜歪着一位美妙雏妓初春正午,谁都会溢出闪亮水气!之后,大家分手了。
你们去花水湾,我则赶往会展中心看个画展现在是午夜,万神重聚桌边,聊今日善恶诸行:酒吧外呼啸尘埃,仿佛已静止,漾漾的,你微微低垂了头——我,没任何一句话安慰你——我们,需要同样的沸腾!实际上,神可以说:这个季节,天纵烂泥抽。
新柳,真色呢,可雄起清虚!日子缥缈、结实,牵襟即将认识的幼神,醉心于红花醅绿酒……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啊,反而忆起众多时刻的平淡、神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前天,前天的后天,你又驱车去过哪里?……想来,真见过你慈祥外婆:
从童年起,我,就是你凛冽的朋友(2008,3,13)杀杀人,跳跳舞今天,我决定用密林左轮我喜欢它,有点迷恋那一瞬嗬,银弹出膛,声音美妙:“啾,啾……”(不是啪,啪……)即使装上消音器,也是如此——追杀诡异之鸟,乃某些人的宿命。
是的,我刚出生,就开始了沉默杀手朦胧、坚定的旅程那些鸟,少许罪孽深重;另一些,粉饰世界,过于美丽每次干活,我都会默诵这一行当的圣训:杀死她,就是从无尽的牢笼解救她的真身!“啾……”“啾……”“啾……”此刻,一只翠鸟,正从你身体中
冲上云霄!片片金黄的银杏叶,也恰巧飘落于你寒凉肩颈:看啊,我必须忠于职守,像头猎犬!……事前,唉,我有犹豫:宽大树荫下,你坐在我的藤椅上,嚼着甜菊,替我细细呼吸,管理肮脏心灵不远处草丛中,经一再确认,我终于扣动了左轮。
那一瞬,瞳眸,涌出了雾气:这男子,任务书中的击杀对象,有我全部的淳朴、眼神,有我一生的白色记忆、蓝色疆土,有我悲泣、隐秘的金色阴茎……他,几乎骗过了众人是的,我今天要干掉的,就是忠实的你!哪怕伪装得再好些,譬如。
叫“爱”,譬如,清风静息时,你,曾经哺育唯一灼热的“神圣”……(2008,4,7)三藏寄语悟空!我能体会你的悲哀……它……很清澈、灿烂真不想当你师父了,你当我师父吧漫漫春色在左,八十一难居右,这一切,都拦不住你!。
而每一次,都败露人的卑俗嘴脸那回取经,只是最保守路线风吹着,从来不解风情现在,为师陷在一眼枯井边,三天三夜了,袈裟成灰,舌根疾疾腐烂,院墙外翠竹,比五百年前更凶险地喧腾往东,满坡草叶上有露水,有夺眶而出的明月……。
那些人,我等掏心掏肺为之卖命的人,嘲笑着,以为我在等枯井涌新泉——其实不是!他们一如既往误解我,一如为师误解你……悟空,为师是雪地泥牛,罪有应得吧——悟空!当你一棒子砸烂斗战胜佛牌匾,就真有慈悲情怀了如果愿意,。
我可以坦然澄清这秘密:菩萨,并没给我金刚圈,也不曾有什么紧箍咒自始至终,都是为师骗你,吴承恩骗你:瞧,你头疼,乃明月起身,哗哗奔腾——(2008,5,5)欢乐有时,我把裤兜里硬币拿出来,放在暗褐书桌上它们。
能兑换的欢乐,是如此微小,让我几乎忽略,忘记它们的意义——裤兜里,偶尔叮当响的,还有童年的一个愿望叫不出它名字,更不愿年复一年沉寂中为之刻意命名那时候,晚霞,湿漉漉的,翠山热水间,我是头迷茫的小豹子分不清危险地跑来跑去……
有一天,渠江边细软的沙滩上,我睡着了醒来时,风恰好掠过头顶上白云圆润的小脚趾——左手手心里,正轻轻握着一枚有着暗紫晶芒的小石头:不知它是怎么到了我手里,也说不出是哪种矿石晚霞江水发出一万头豹子奔腾的声响,我往山腰的家走,
左手,一直揣在裤兜里我想把小石子慢慢捂热,让晶芒更为明亮,然后,朝缓缓展开的夜空,拼命扔出去……我想象着,以为能掷出一颗流星!无论那时,还是短促现在,沉暗群山和喧涌的江水,都是巨大的,我,也一直没将小石子扔出去。
倒是现在,裤兜里经常出现几枚硬币,叮叮当当响着,和那枚仿佛还在的小石子亲密混在一起已掏不出它来了!我掏不出巨大的,也掏不出微小的——除了偶尔,梦中,我还会莫明所以,回到那片悲伤的江滩,在沙上,学写“欢乐”这一词语。
(2008,7,22)
考试诗人生百年,如此多美丽、惊奇时间不够用啊!古人有个让人心碎的比喻:白驹过隙而我是黑的?至少有一部分黯哑而黑?至少有时候,我的身躯被强光照着,投出一圈悲伤与黑?所以,我猜想那缝隙是白的神秘的,缝隙更神秘的,洁白。
今天,在柳林校区监考,天下着雪雨大一的会计学人生收支帐目里,有无赤字可以计算?卷面上字迹是黑的;临近交卷,几位美眉想要作弊……微笑着制止我想,微笑可能是白色的,甚至是闪色?应请人世间无形的波纹原谅:即使最弱的,也会为。
小鼓捣装个高音喇叭?时光的蚕豆苗上,我见过这翠绿、神秘的喇叭……现在,我们应答,唇吻大胆而美丽(2009,1,4)速记诗……刚起床速记今日必做之事:尼群地平片,抗高血压药,两瓶;骨痛灵酊,帖剂,三盒……。
嗯,为老妈买这些药,要及时送去如果我也有老年,真希望是个疏朗之人在那很少有人走动的客厅里,养两条金鱼一条取名“孤单”,另一条,如果有趣,则取名“慈悯”当然,叫春花、秋菊,也不是不可以假如客厅足够宽,嗯,足够宽……。
就用翠绿水草的大鱼缸,养一条小小的锦鲤嗯,小小的……她,应该叫“正义”……倘其不乖,经常抽风,我就到处说:这家伙,原来是条“大鲨鱼”!(2009,1,8)没脑筋诗有时,你会想一点怪问题,这里就有一个俄底修斯的海上返乡。
之路,为何会途经爱尔兰的都柏林?而且,如此严密、精准?恰巧,长假期里打发时日时,手中攥了本《塞弗里斯诗选》他也惯于神秘旅行而且,今天是牛年第一天,那头青牛,即使不啃路边青草,也会有双残月的眼睛这里不是都柏林,吹风笛者极少,。
吹牛的却多,几乎满大街都是……因为芙蓉花,这里叫蓉城,也因某人写诗,庞大草堂就会千年不殒坦白则直接相隔万里、你个人的海伦,革命老区给你娇喘:“……要我……”都后半夜三点四十分啦,美,刚被一个有关程序的恶梦。
惊醒——程序人编制,为何反吓唬人呢?地球有海洋,也有大陆漂移谁在哪里这,应该不是没脑筋的怪问题可为何响应阴唇的,必定汁液满满,总是那热烈、正直的阴茎?(2009,1,26)飞碟诗无妨喜欢虚无的事情此时,左手边放着一部书
《此时此地》,以及其他复杂的、我把握不住的物什,譬如微尘,譬如从身躯中分离出的另一人,他温热的磁力让镜面泛起银色涟漪;曾经,夤夜读《物性论》觉得朴素,可化身逍遥游,但鲲鹏之变,实属侥幸?《西藏度亡经》呢?神秘而炫目的雪峰,仅徒手攀上它
就可减轻重力而瘦身当然,这是层层象征的另一飞碟装置需要从痛苦结晶出奇异引擎——在尾椎上装喷气火箭,真要命啊有时,现实至透明的地步,蜗居一隅,也知晓银河何其缤纷现在,就该去杂货店买盐老板娘姓孙,但不是孙二娘。
胸前的大波浪结晶出盐,不杀人,只育人,热热地一涌,府河就噗噜噜开了,争相诵读《山海经》南河呢,只管把冰结得幽蓝;奥维德正要教导溜冰者如何对星空说荤话?模仿关关雎鸠?无妨打开虫洞挖掘机眼前,爆开的宇宙大丽花
应叠成纸上小小奇景(2009,1,5)斧头诗不再沉湎于夜色但夜,始终在那里所以,现在,我是疯狂的梦境呢?不会迷信了奇怪的是:如同厨房乒乓作响,梦境,也一直在那里微醒之时,眼眸竟是清凉的柑橘!是啊,我还活着,矛盾、混乱,又柔软……
若热气腾腾可障人耳目,就好了;若保暖内衣也是隐身衣,就好了朋友,别误会,我说的全是朗朗白日之事正择菜呢,葱根上有两小块蹄形泥渍……不必声张,剐掉那层葱皮就可以了人间,安静之事太多,所以是疯狂的更疯狂的事:一颗大树,广阔星空下
伐倒了数次,而斧头,还明亮地立在那里!(2009,2,5)水诗你说你是水,要淹没我你说:任何事物都曾是水微光无言,春风摇旗,真希望那是真的,如此就没了,没骨没肉没呼喊,没了……看啊,那马路杀手,开着大巴,。
直接撞进这里的酱油铺子,鸡、鸭闪得比惊呼还快,泼洒一地的液体,亮闪闪的但话真得说回来,这里,我身上,有块神奇的蛮荒之地——茂盛你,迎合你,碎裂你其实,再次发出短信时,我回想起微烫的前夜,月亮很大,窗外蓝雾缕缕,。
躺在一整天都没人坐的沙发上,一如躺在寂静发亮的水面慢读一本书,关于交谈,它用了锦葵被明月照耀的形体(2009,2,24)劝诫诗告诉过你美是爱与死的两面派吗?肯定说过的,说过的你就是不信,哎,就是不信……。
再告诉你:神是个清教主义色情狂!从人心诞生那天起,她的肉体就带电,恍若轻便、微弱的激发叹谓的新能源……你信吗?初夏微风,翻弄历史蕾丝,你不该相信柳絮飞花的妄言,不该信我貌似沉痛的劝诫,即便是信任清晨河滩上的鹅叫也好。
你该倾心复杂,应该更复杂,甚至比复杂还要复杂那么一点点——真的,你就比想象复杂一点,比道德单纯一点这看上去棒极了:河滩上的白鹭是翩翩礼仪先生,不像那肥鹅,微妙于发呆……鹅卵石多好,坚硬,还有古朴的花纹,。
河水又多软,热烈,举起清凉的嘴唇(2009,6,2)喜鹊诗嗯,年少时,受控于心灵的激情,总是忘记,那里也是这里;现在呢,身体正慢慢教育我们不是她越来越强大,而是身体的脆弱,逐渐告诉你远方是怎样的远方,而灵魂的歇息。
之地,一片宁静、浩瀚的海水之下,又有怎样真实的情景如果足够诚实,你会看见自己的身体,弥漫各处其时,儿子依约举石块,砸向翠绿枝条上呱呱叫的喜鹊,却始终不能中的你知道,经过不算漫长的岁月,自己就是那石块,也是那喜鹊……重要的是,。
它们朝气蓬勃,谁见了都会欢喜……包括翠绿枝条奋力的一颤,以及空气中,慢慢扩散的嗡嗡声,都是你微弱的、终于活了过来的身体——当然,在严格意义上,被唤作儿子的,瞳眸有清凉雏菊,更有你不了解的烈焰,所以,他是更精确的你——那最模糊的你:
此世,泪水与羞愧,曾经灿烂的时光的苦涩与甜蜜,全都无条件赠与了身边的人,像一阵风,像她们梦境中被风吹散的五彩阴翳……最满意的事:不管现在,还是身体夜鸟投林般回到了家的未来岁月,我都是一团混沌,一次次教育和
被教育——从不放弃,自己颠覆自己!(2009,6,7)
曲苑杂谈(上、下阕,各10首)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唐)杜甫上阕:曲有误
1,镜中曲夜深尘土挤到飘窗跟前,房租肥肥地叫,玻璃上,现麋鹿蹄印良人,埋头修理胸腔里斑驳、碎裂的暖气片嘀哒声,渗进路旁暗紫石块把磁针向后拨动万分之一秒,都不可能!灵台蕴良知良知,忠于另一虚构……噫!肩高于顶,比于列星,
若论齐物,木星,是地球的一千三百多倍大小针尖上颠倒日月啊,这苦夏,雪花涌出你模糊的掌纹!经济,禁忌着锦馆城,小恶俗清洗华丽鼻毛,埋首夏夜轮回啤酒里可学师家手眼?镜中花,也有游龙戏凤的本领!2,回旋曲像曼陀罗花拔出地面那样尖叫,
那声音,使闻者抓狂 ——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事实是:猕猴桃也叫奇异果;满坡映山红,邀阶级为杜鹃手语!当天地舞成一池羽色,海拔必然更高,尖锐废黜舌尖逻辑:世纪喉咙的深处,正滚出羊群……雪线之上,。
瞳眸点点蔷薇的,为格桑赋曲那你,吟哦何种曼陀罗呢?吮钟形水母,比无形电波铺展得更远的花瓣上那一抹幽蓝?横笛树立借喻,多年来,虚空针灸着金融中毒素的味蕾……事实是:喜气入酒,果真会爱上末世别名,吹鼓奇异的正义!。
3,困顿曲今日,谁也无法控制,岷山融雪清冽但在这里,金融活动频繁,张嘴辛湿雾气,锦馆城天气,如此闷热了!意识形态插线板,美人瞳眸里闪亮的钨丝,与其为余生保险,不如替蛛网上小蠓虫无私、性急钝挫一下下,如此尔尔,。
终南山多山洞,悬浮列车在双轨制上无声疾驰,虚无的舌头,预期仍有热刺刺之电流海量交易——今日,小小容身之地,要你支付内存,刮除青蛙舌苔……我把自己的三张羞涩储蓄卡,直直清空!落日,等着亲吻那一屁股浑圆外债……接下去,
它准备在你尾椎上拧紧马达,突突青烟中,嘻笑吧,雪水涌进灯红酒绿的夜晚,一寸寸摔打,黜聪明,堕肢体4,小夜曲一株夜来香,舌尖郁闷制度,但模糊性,尤其鲜明;薄衫若半卸,微雨轻唤麒麟,知时也就会乱了分寸俺,俺……蛰于抽象时间透明的蝉蜕,
明确着邀请,比一粒逡巡水面的灰蜘蛛还恼人——如果是博物学家,足底生绿须,或者在不可能的梦境吞吐过浩淼烟云,便可试一试,将蒙尘镜面拂一拂道德之冷,会将手指灼伤旧足迹,渐渐也是慈悲大雪下贫困者的小经济,博弈于肉体之高效率。
与假公正……其实呢,我的夜莺,这时代,找到称手的锄头,比怨言重要得多呀——穿过黑暗街区,我徒步而来,夜沉沉,你比闪烁雨丝更知我底细夜来香是真的,麒麟也真,川普卷舌为齐鲁方言,长元音摇曳……你走得远,吐丝,密炼,弹奏着呼吸以踵的新人。
5,摇篮曲此刻,我摇了摇;幽暗的电鳗,摇了摇呼吸……浣洗闪电的知识……水畔,窥视苏珊娜的长者,胡须是飞舞的白银常常,远古神灵,混形于猩红蟾蜍,风吹胎记,涂抹火焰之冷圆润啊,克里奥佩特娜,耳垂,微缩海岸线色情的弧形!。
但记分员太丑,太、太丑啦……太史公避讳这个结论:教诲之软,扛不住帝国之硬?真相是:生于中国,你有台暗绿的冰箱6,戏谑曲收藏晚清牌匾的茶房,并不收藏上半年政府经济报告中多雾的产业结构调整——正经了舌头,直说吧……。
“我有一对狮子吼,爱胖墩”茶渣足以自喻,置地板,除异味,当蜗居可环保出一墙鹅菊——但神秘,总不能够正确流行呢府南河向黄河学易容术,泰山轻易压垮了峨眉,但金发黑客,欲板砖老资格网警,则有些难度……放眼望,。
此处真流行的,乃模拟真心“发狠吞了混帐,就平步青云了”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说歪了,就会讹传成狮子吼数一数,窗外雨滴纷纷乱,旁侧黄瓜六七根……如果你是丛林银行的勤快人儿神秀,那南伯子葵,就必是鲁迅,晚清牌匾下的好袍哥,鲁迅。
7,夜奔曲昨夜,狐朋麋集梓楠,近子时罢兴再起,与二诗兄疾行成都街头,或谈或停,又饮、食诸物不计间或话及禅宗、青霉素针剂、12岁的历史学家、末世、美人、歌诗等等胡僧喜诗,月影推窗话桑榆,温润了,内外好没来由的一片道场!。
年轮眉批漆黑法器皮肤微痒的苔藓松露青春年少,路边烧烤摊突至的小雨!我们散坐着,四肢实在蹊跷好卖场,敬服游蛇步韵,山冒烟,雀舌清除语病,一环扣一环让乌有国流质化,松开发辫吧,衬衣里惊叫唤的彗星!8,抱柱曲
社会制匾信义,流年裁新衣裙摆拂尘,去头顶绿草,云有云的理论我万分赞同……造化当然喜人,报晓时,你左臂,不是雄鸡又是什么呢?欠了房债,屁股大如车轮,转动另类风火,于是全体读经,民俗着力死中开发新意池畔,青蛙。
混淆蛤蟆,偷窥心意吵架,大汗淋漓……前日,陪黄粱一梦,同登青城,半山腰,雨追上我,松亭截获龙的短信千年银杏,报废造景者,散装小娱乐“白昼……洪水,找不到灰烬”穿越上百公里,今夜,幸好可抱紧雷霆:凡身潮湿蔷薇,需酣醉一回!。
9,出塞曲摇曳微光的黄昏,胫骨倦了威廉姆森,从新制度经济学白昼抽回双手,学习此处微甜的绵整下午,锦馆城小白鱼,跃出凉爽淡绿的水,探身溪畔圆石,晒粉色鱼鳍其实,我也晒点什么,决不依靠摊位,或市场回溯于制度:。
天苍苍,野茫茫,暮色匝地的一刹,我的身体,亮一匹火烷布!下午,同威廉姆森握手时,你惊异于自己竟然摸到了蝾螈细足的铜锈——现在,摇曳微光的黄昏,足跟倦了,好身体,应被什么捏碎过,但此刻,是霓虹,更是火烷布——
当然,集权不用解释什么亲爱的,我说睡会,就真裸着,睡了,你,还要继续码字,还要在一枝枝螺旋形火焰中,亲吻那庙宇般隆起、充血的山峰!注:奥利弗·威廉姆森,新制度经济学命名者,获200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2010年7月2日,威廉姆森应邀莅临蓉城某经济论坛,并作有关中国经济问题的演讲。
10,果然曲果然神兽,果然鼻露向天,果然荡了过去!果然一条毛茸茸分叉的淡金色长尾,海景房中,分开胸口闪亮的警徽与喘息……一只蜗牛,搬运宫殿,留下细长、黯淡的水渍海边,果然可以文字,组装涛声渴意——不可组装的,是你不知为何憎恨那个果然的你。
将警徽和诸般确定,扔进深海喂鱼吧!嗨,《山海经》,《南国异志录》,有你出没的记载:世界遇佛之处,果然青翠,满眸雷雨!
下阕:咙咚咙咚呛1,股市进行曲历史,削圆谎言对自己的篡改,离间辣椒随意伸进风流幻景的小足尖风格豢养金鱼,利好佛光、活性炭、雾岚,实在……厌烦了清醒,身上水池,升降红旗、绿卵言辞……鼓指而演耻,好乐曲,约来明月沟渠……。
割舌吧,女壮士,结晶童年扩散的癫痫!它们收视透明,比空茫大一圈,比薄霜新一圈——经济学杜绝买椟还珠,环形伦理剧场,派送着门槛?割股伺亲,喝止吐药汁,粉脸,圆于落日恍惚的幽怨就这样,反穿皮靴的美,要朴实、。
亲切些庙堂新……哈哈,这江湖,满仓哲罗鲑;剃头匠,吹气若兰2,中秋意度曲惯于轻身,所以无妨春天若沉闷得娴熟,秋声,就真正不远啦稀奇古怪的政体!周吴郑王看轮盘人生自产废气,月饼模仿浑圆?月亮形象,由万千江川负责运送。
我和乌有暗中干仗的手段,也由液压感应装置,传递到你比月饼更浑圆的脸越病重呢,人生就越触目,而实心眼水煮疆土者,拂去瞳眸上蛛网,曲尺于淡淡绿雾,以及那崩盘般、突然通透的灿烂!瞧,正义起身,草尖抖落细小、浑圆的。
露珠……此地凉爽,诸事咸宜,对比阅兵之荒诞,我的要求只多一点点?3,和平奏鸣曲其实,为你喝彩,难免撒开脚丫子逐浪,难免不现实只是,兴奋于逃逸一刹那自己饥饿年代,偶溅舌底波涛,拂晓,拧亮星眸中血色忧郁,留下来吧,。
我煽动你颠覆自己,首足无妨倒置,直言叛国,笑纳假作真时真亦假的游戏!对了,戳穿这老朽,犬牙脱颖而出,银牙粉,助益街巷卫生:鲁迅若想呼出鲁迅,其实,并非要骑狮于滔滔雄辩人与非人的气势!经济,也不全然紧急于太惊悸的东西!
我承认,二十多年前,少盐就挑逗了我少年的情绪,现在清算奴役的中年,看见的,仍这么多——政治果然更苦涩,另一广场,舌根枯腥味使火焰一次次开裂:某个事实,言辞喉咙深处的一根鱼刺!我的悲观,你理解?那最后的获得、
放弃,必然复杂于时光的估计爱,必须沉重地活着!风声刺进黄昏肺腑,拥泣,所有阴影,还有你……但愿不是被追抚的孤寂4,风雷救市曲服从但是俯冲,通涨使腰包痛胀枯瘦老儿,左支右拙于慈爱,思日常,晃眼同帐者,顶带花翎翻新了,。
布衣卜信义,风雅颂掩不住案板假嗓单是胡葱,就逗味蕾,教你风月滋味,何况,她有一大堆鲜艳国籍呢天一生水,嗓子冒烟你暗地说:操!已几个世纪了,舌尖涌出铜锈新的脏!但使宽恕,俯察借贷甜意中剩余了谁?它知道,历史与破圆镜不一样。
第一次老就重复啦!飘洋过海,救国先贤洗旧过,随身携带瘦身香囊……傻老儿,服从款款解带中腥臊的胆识:俯冲吧,粗壮荤素通吃的银行!5,沙弥入世曲与其谈论未来,不如虹身,不如胃口斑驳的借贷,款款而来……经文执着甜蜜浮财,
不如佛学产业化一级级果位,拆迁名山庙宇为昂贵楼盘:世间多事,天上就掉下葱花馅饼,砸翻虚无磅礴的天才——他脚下,浮云流连,公权携一串鼻涕虫,却被踩扁我的幽默,你慢慢会懂,甚至比我更懂葱花只是调料,重复的大白话,可用时局
汤汁,调制出舌尖上舞蹈的心花!其间技艺,比春风拂过他制服上忽闪的铜扣,多点朝霞——白色借贷中,你多么特殊,缘来,就有结实的未来,虚无也来,双腿间夹枝电子喇叭6,凤凰浴火曲辩论,恍惚涉及衣衫褴褛者胸口的毫毛,一丛枯黄凌乱的毫毛,。
被秋风卷成匍匐的漩涡形——从时光涌流的方向看,肉体再卑微,也有灼热齿轮,泥垢呢,姑且不论荒草经营千年,好时节里,可逆转论辩的逻辑烟云:变得隐晦的,是怜悯,是政府微笑借用的伦理悬崖我们收支,刷新笔笔糊涂帐,。
多汁青春,进步海绵可一一归零历史就是离开暗夜哭泣的诗,这,你会说过于虚无?那换一种方式若浪漫主义瞪圆眼睛,也敌不过一滴宇宙的魔幻现实,你仍会同意模仿济慈,或者华滋华斯?想象胸口漩涡,在欲望推动下,变声成狂暴的水龙卷,譬如“鲇鱼”。
自然不怜悯,轧轧转动巨大齿轮,要在脆弱星球上钻出一个永恒结论?我们都明白:想象,比现实逊色不少,但,再细微的真实,都只能通过多重想象的漩涡,来完成……缤纷星云中,万物苦于铁的证据,惟有具体死亡可以裸呈——现在,我还不会和死亡
握手言和?其实,这是风景诗,褴褛大地露出了胸口,你和词语,知晓我是来自规划局的论敌城郊一片凤凰树,风起,一丛丛毫毛,它的倒伏,有时也是你在倒伏:词语搬运辩论舌尖的灵媒,或者,荒凉白纸上一声轻抑的呼哨7,中古梦游曲
进入修道院,发现里面有许多魔鬼,但在市场上却只看到一个,独自地在高柱上他觉得奇怪不过,有人跟他说,这是因为修道院是用来帮助灵魂拥抱上帝,因此需要那么多的魔鬼来引诱教士,让他们走入歧途,然而在市场里,由于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魔鬼,因此只要派一个魔鬼。
去就成了 ——修姆伯特·德·罗曼斯《讲道》如果真正活着,指甲暗长,半壁江山会渐渐醒来,纸张上,浮现郊区林木的萧疏以及有气没处撒的滞胀……所以,你有点紫色的鼓凸呼吸里,与我谈谈刀子,可以吗?。
你不是夏洛克,也没去过轻风引雨入船凉的江南,谈什么都危险割下一磅肉,不流一滴血……财富自动降临被诅咒者身上?所有可能,乱云飞渡中卦象的种种可能,偏安笔尖,瘦金的可能,内藏不能洞穿的渴与冷,都指望在城市皱褶里交错生长——。
里亚尔托桥,神秘的热闹!后来,铸造厂分隔了这热闹且与时代交换,暂且从良,暂且卷入银行的瀑布,急急冲凉——那暗夜中卷心菜的叫唤,城乡一体化中野花的脚环,就算了更早的中古,科举不废异能,风雨调养艺术,饮食入于颓废、精美一窍,
破碎正常……十字军东征归来,满脑子血腥和香料的味道,一如此刻,刀子破空而来,紫色不仅仅是某种滞塞,词语法人,满心眼新演的名堂:肉桂来自锡兰,丝绸来自瓷器故乡,从印度带回的,则是滚滚的番红花、豆蔻、杜松、茴香……
8,中阴狂想曲何必谈论思想?这么多酷吏、早春……再加一滴朝露,往生,就圆满了呵,漫山野流氓,与死相押韵!话语禁忌一角,阴茎上飞龙刺青另一角或者,试试经济方向如何?试试割袍断义的芳香,又如何?雨后春笋,看后生贷款千万。
炒房思乡,新坟脊上细密鱼鳞的激昂!9,基本无事曲淡定哥力擒晚霞,风水,调教国企针尖攒动的举意……向左,向右向右?向左?疯了谁都不能封脊柱之髓——这,基本无事即使明日凉今日,贼纽约摸黑翻转成陕西,或者,取道中庸者,舌吻七星蛇,
看上千人麋集街区,砸砸红色Ma6,砸砸自家小枕头上江山的好脾气……火药来炸厨房,基本无事;火药是红皮白心萝卜,是翠绿的莴苣,基本无事;火药让活腻的鲫鱼在餐桌高唱呼尔嗨哟,基本无事;有人不吃鲫鱼吃露珠,基本无事,
在脊柱里,挖挖青苔也算;吃露珠不如扮相酷酷,拾官运手挥五弦、目送飞鸿的机遇老无所依者,极力扮演但丁,滑稽笑星,却扮不了贝亚特丽齐:觊觎即急雨,或不如不吃,成就基本无事:你白,你太太白,你太太太白……我突然有点黑,。
背脊长出枯枝,找不着北,我仍基本无事人?谁?谁劈开了肚腹辛酸的爱?哎呀,CPI抽象,红烧肉具体,以色列太遥远,火器喷涌落霞孤鹜寄语10,恍然有悟曲星空簇簇明亮、温热的松针,幽微处,光影有紧密的质地,我有卷刃、融化的偏好。
别的事物,才是渗出白色雾气的缝隙多少次,哦,多少次,我们谈诗,在金沙茶府,在清明的地下当铺和昏暗历史感面前,我们谈诗——隔着一地贞定的鸡毛,朝对方,投掷翻涌蓝色轻烟的、微型月亮!有好几次,配合那条宽阔、神秘的河流,。
你悄悄停顿,扮演儿童来回勾魂常常,市场缉私员会在此刻现身流星,充当命运严苛的老师窗外天街上,始终有台机器,嗡嗡震颤,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未看清过它,它的情欲、凛冽雾气,还有坚定的、彩虹般的意志,似乎只对我们隐形。
是的,只有这些就够了!谁也不能在泥浆似的灯光中,提炼出坚韧的铀,谁也没神圣理由,重新造人:你我都有热乎乎的器官,一旦敞现星空,都会额头明亮、枝条新颖!(2010)
郁轮袍(16首)一个人在年轻和充满抱负的时候会提出诊断,但后来会是沉思,至多是苦恼,有时伴随着类似苦笑的东西 ——亚兰·扎加耶夫斯基《粗鄙与崇高》青年痛是什么感觉?最好,用这问题问问官员,问问专家、教授也成。
天花乱坠的事他们干得多了别问我,别问雾中穿成蚕蛹似的人,我咯痰、渗血,不敢随便发言青眉少年到处都有,再长大一些,就是跟前这胡子拉碴的街头青年,没工作,用U盘下载一地星光和几部粗糙毛片此刻,他用军工刀将椴树割开一道口子,看树液
如何比自己更慢、更白,一如少小时,疑惑自己竟然享有“独生”的宠怜痛,是啥感觉?我知道树的回答,比数据链更无聊飞飞叶子,吹吹气球,抹点盐,明明你眼眸里,横亘一根滚烫的铁签(2016,1,5)喜鹊的眼睛就这么个人,诗,为她装上喜鹊的眼睛。
天生长尾,但如何用它扫出一片粼粼波光呢?远处电塔倒影,没有谁,能破解这倒影上光线的碎裂,破解遥远飞羽为何与自身直角相倾作为钢铁企业即将失业的职工,天天为儿子做饭,操心儿子的孤独学业和身体;交社保,维持着琐碎但不间断的。
人性她,对离了婚跑销售的前夫不太在意,对疯川普能否当选美国总统,更不感兴趣可以说,她能向社会输出的技能,别人赠与她的,都相当陈旧昨晚,她看电视剧,上床前,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捆竹笋,可能被防腐剂泡过,现在该放进清水里……。
盖上被子的时候,一朵回忆的云似是而非飘过,她隐隐闻到石楠花的气味,并顺手关掉了手机这么个人,清晨,请为她装上喜鹊的眼睛!(2016,3,27)穿过泪水也可能是安静的,但足以把品尝世界的舌头撕裂——傍晚,穿过城乡接合部一片小区,。
这资本链自我繁殖的衍生品,端端合拍政府的土地财政它入住率低,让人感觉几乎是阴黢黢的;太多空间被围成,却仿佛没办法不“空”那些壁立的墙面,完全失去了站立的意义月辉洒下时,它们将是映射自我的灰白色镜子;落水管锈红,则直接赋形了
地底与楼顶轻覆霜粒间嗡嗡的气旋之声我知道,没有什么橘色小狐仙在地下车库窜过,捧住荒冢里书生感时伤怀的泪滴;更没人,会真正注意,在别处,还有多少同类,尚无立锥之地……一头脏兮兮金毛,瘸腿但机敏至极的密探,尾随我。
跌出小区吱嘎乱响的侧门,如干咳中喷出一口生腥的血是的,它眼神特别的荧荧暗火般波荡着触须的空中铰链之探询、诱惑,你悬垂夜雾之中野蛮的睾丸、分叉的舌根……我,真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辞描绘这世界,一面空无镜子中搭建起来的海市蜃楼,永远
都有翻涌的各色之新而诗,(怀孕团团泥浆而不事生产)一路跌跌撞撞,来不及为之命名(2016,11,26)早高峰雪雨,小妖精般叩击着玻璃窗勃勃生机,被体验为上路的死,那是你改变了观察方式谁在观察?谁揩擦着手上微黑的积雪,站在身体里?
像某条亲密无间的故径,也像个刚在融资市场上击退夜色野蛮进攻的行会首领,头顶,冒丝丝热气,绿瞳燃烧如宝石但,这个秘密行会,多少和你有点隔阂你不擅长投资,却经常透支,敌进我退的博弈中,更不擅长云手顺藤摸瓜的借势。
记得不久前,螺丝壳形状的公寓里,一群通灵者,骑着电鳗,详细分析过亚投行及云计算如何分解烟草种植者的在地利益:霾,比雾进化快;道义,正借了你的肺叶倒立作为新兴产业无名网络操作员,也许,乘坐地铁进城,道义就。
避免了尴尬的问题邻座的皮裤女,身体的绿藤,挂着两条闪亮蜜瓜,埋首手机,唇间白雾,瞬间就能软化屏幕:她的云手,和你纠缠在一起(2015,12,19)低俗广告他,不是个单独而深沉的人广告公司名为“红蚁”,感应着时代脉管中的流速,
他曾带一帮小兄弟,桨击出市场漩涡,被某些后辈誉为妙手,或者反营销奇迹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次,别人都挖空心思,唯有他,善待了心思中无明的山岭无明,真不同于惯常的污名,仿佛有一根纯银拉链,将其塑形为灵长类多毛胸襟。
是的,他,只是悄悄把拉链从胸口向下拉开了一寸,却不做任何说明四月了,树木将一层层新叶,举过公司这三层洋房屋顶,树梢上,偶尔歇落一只灰鸟,随树梢摇晃,也把自己荡漾成一朵绿色的云;有时,他会同意艾略特所说:。
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但,又不打算完全赞成他定义自己是众生的门客,众生,却隐形于挣脱众人的眼神,这需他细心挖掘,像从山势里挖掘矿脉沉睡的梦,从汽车引擎轰鸣中,挖掘出原油不燃烧的咝咝声;许多次,他,挖掘自己,。
同事下班了,这间独立办公室,酝酿着一层薄纱般小神秘,每个漩涡,投下了旧得簇新的影子;就在这里,他想起许多次,夜半,因为失眠而起身;人一生中,由于无意泄漏了秘密而心生的歉意,正是此刻的歉意:俯身吻妻子熟睡的脸,触唇
一片微凉;夜很深,很深,某种活跃的意志,翻检着银河河滩上蓝得发亮的鹅卵石(2016,4,22)果皮箱这揉皱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在公园,譬如成都活水公园,垃圾桶也曾叫果皮箱垃圾分类,说到底是个环保问题;人群,。
被分成各阶级,或是否觉悟智慧,则包含了某种激进的视力,虽然,暗夜萤火,中世纪灵修院干渴的修女,都曾隐隐支持蜜桃细绒毛的皮,适合于撕;青李子翠绿含霜的薄衫,要掀掉,则考验着刀锋抿嘴的细致;说到底,黄昏西天大片的晚霞,。
也只是某只巨大火龙果削下的一条带血果皮夕光掩映的公园小树林里,她,和偶遇的他,一个保姆,一个家装熟练技工,如山影间夺路而逃的溪流水草下偷欢的螃蟹,刚刚品尝了酸甜、致幻的水果此刻,精液裹在纸巾里,像揉皱的微腥祖国。
晚风,敲打着看似无言的树叶,走几步,就有果皮箱,可以扔进去(2016,8,28)那人那人,夜半失眠,起床来,欲诗严格讲,这只够从虚无中移出一小团晦涩的物质,只够筑基一条湖畔柳堤游人,在湖心浮沉星光如果在,便可翻开夜空
无性繁殖而深阔的书籍,书页上,一些实体用震颤留下镂空文字,你,哪里读得懂?!一如白昼里,柳丝因闪烁的垂压,竟将风的膝盖戳进了沙坑;仰起脸,浩瀚之星光实际上组成刻画圆穹顶的笼子,关饥饿的历史、肝脏的噪音关于暴力,。
关于人类设计的对暴力的制衡,以及制衡菌生的新鼾声,龙蛇起舞,过处灰烬;那么,向睡前刷牙后口腔里残留的清新学习,她骂过恶政此刻暂时闭了嘴;更向洗手间幽暗的镜子学习,不懂遗忘却是“遗忘”的好老师,折叠了浓淡
影像、事物睡眠的沙沙声;别处镜子也如如照着你,仿佛诗行间一记扇出的耳光,直接,无枝桠,葱翠,瞬间,把一切涌动吮吸干净(2016,5,21)她踊跃如蝶,融资市场上套利她对劳动的理解有点特别她敏感于首都某机构的各种。
传闻,如筛孔精确的筛子,滤掉各种颜色的海浪,留下一缕湿;这缕缕潮湿,会浸润她精心收集、整理的表格数据,使其隐匿的危险,树叶叶脉般显形她的人生态度,颇清晰健康,以扎克伯格为师,准备生养恰当数量的子女——如果。
财富能真正自由,她,会将慈善做得特别彻底:未来的墓碑,只需刻写干干净净“孤独”二字当然,也可是别的什么词语,可以更具中国特色她父亲,一个壮年时只知挖地是劳动的人,现在,学会了用单反记录女儿的身影他不理解女儿的。
翩跹,觉得手中镜头黑洞洞的,不是黑白对比中的黑,但那虚影中,却能洒出蝙蝠的金雨;有时,他为女儿工作的神秘感到骄傲,那骄傲,簇拥梦中发光的礁石;有时,他也为自己搞不懂浪的秘密,暗感无趣(2016,8,31
)朋友朋友,你有强烈的诗歌意志,想把一串火花,焊在文字刻痕里但清晨薄雾不同意;那滴蜜,秋日木架上,斜刺里硕大喇叭花的花盅里一滴蜜滚动着,不同意你是藏区一间小学校的汉语语文教师,你说你必须这样干——仅凭一己之力,在这人迹罕至之处,
硬生生把这间小学搭建起来,并在每面墙上,涂满海洋的蓝色;孩子们,皮肤黑红的呼语者,喜欢你眉眼,像喜欢他们没见过的潜泳的鲸鱼;更具体的,你左手掌心祈祷时偶然扎入的一根木刺,已发黑,还扎在那里,时时会带来矿脉一般的疼;
你和孩子们,如秋蜜爱着冬蜜,爱着花盅里隐然而在的东西无论如何,我们的交谈主要还是围绕着诗,但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这个大时代,写坏了的诗,和写对头了的诗一样多,甚至更多,毕竟文字,当它意欲称量空中血丝身世,就颇艰难,。
即使,你有雪山狮子般清洌的意志(2016,9,8)微雨微雨淅淅,已下了大半天了道路新鲜,树叶正慢慢锁住一层薄光,每片树叶,都像轻覆着一枚镜子从窗口望出去,雨丝皆直直地下不管用我刚睡醒的眼睛看,还是用苍蝇的虹彩复眼,都一个方向。
雨滴,出自云团渐沉的汇聚突然想去学散打了三十多年前,大成拳的训练,曾让我身手快过思考,任侠而野蛮!现在我是个市民,多年无视山河政治,多年匍匐,已经让我肚腹,缓缓隆起一个椭圆时光把一些亮封存在别的事物里,。
晦涩,几乎不可触碰但愿,我看它,不是以肚腹隆起坟茔的方式看雨丝在窗外直直下,脱轨于你律法的眼睛真该好好去学习下散打了,驱散中年臃沉,鲜活肌腱的涌泉(2016,5,22)伺奉曾经,写字,我视之为伺奉神秘的运行。
解决掉的小问题是:夜半起床抽烟,星星被比喻为尚未燃尽的烟头,闪烁卧室和南方幽幽断指;或者,驱车数千公里,去寒风管制的谁谁谁坟头,献上一株红山茶,如在沉雾的梦里但其实不是梦里,她叫林昭,还是叫萧红,取决弯腰时不同角度的唏嘘;
多少年来,你乘坐校车往返于两个舌尖涂着金粉的山雀型校区,默念修辞,也抵消不掉车行崎岖的事实:漏斗山水,词语如沙漏出,陷身于一场腥热的淤泥“黑,黑呀,血管里的墨!”如果可以自嘲,可在沙上写字的同时,幽默虚空和缝隙,则不会反抗
重描如此句子:“墨水,哦,墨水,足以用来哭泣!“事实是解决掉问题本身将成为问题,那些清晨的牛奶中响铃般发出追捕令的人,眼睛,已炼就两付透明蝉蜕,一付送给你,像曙光伸过来的手铐;另一付,水中,精巧如水母的微醺
,用于“自我”,向着羞耻逃遁(2016,5,15)郁轮袍昨夜寒露依然残留在手腕关节里,像决意驻扎下去的冰块我们,都有点握不稳方向盘了原来,国土改了姓氏,时序重置内驱,飞蛾只好在蒙霜的玻璃窗两边,朝着毛玻璃使劲哈气。
这和童年的冬日游戏多么不同,舌苔,裸露的牙床,肺泡里的尘霾从吐纳恶政的角度看,博学的远山,辩证之推演,无疑都是丑陋的:细细寻找吹拂临界点颇为必要,即使,梦境黏滑陷入了泥淖有必要,记起昨夜的星光穿过落地窗,。
漫过餐桌,抚摸托盘上海涛递过来的那只褐梨,她的茸毛,发射一束束隐微、颤栗的溪流——“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大陆架的挤压,频频定义哲学之无力,但又必须说出一个苦涩的名字!必须,我的美人,车窗内皮椅上,你的美臀也是个温暖鸭梨……想来,
更有公主之骄傲,就像低沉的历史当有烛焰,有暴烈截句其实,能用音符留住的,正为音符的消失,令人动容者,往往庄严自欺,如窗框飞奔,双腿间悬垂膨胀的铁钉每个黎明,天穹都撕开一个口子,我们会一次次死去活来?手腕虽冰冷,足底,却踩稳了
无名、浑莽的气机来,摇下车窗,挥手咆哮车流,为你新谱一首琵琶曲(2015,12,5)南山之阳人们喜欢窗浮光影,泼上温暖流汁那宣称看透背后逻辑的虚无者,可暂时称之为绿树腰上的疖子,或者恩雅·马克思其实清早,大约。
有一个时辰,她都裸身背贴着你,细微绒毛的美臀,邀约你进化论般笔直反映契约之雾,离窗口两个阶级远的地方,比树枝颤摇得更为迷糊;若没雾浸润,你我的折腾,会徒劳地,只剩下半声凄楚之鹤鸣再隔一阵子,我们将拥抱世纪浓雾中幸存下来的,。
清点好手边琐碎、沉默的物事,且露出纹身,吃下边缘微焦的煎蛋,成为星辰引力搬运工看吧,邻居绿树掩映、波浪微微起伏的窗口,正好飞来压舱石般燃烧的石墩!(2016,2,23)石榴似乎有话要说,但说不出浑圆的密室,晶粒流火,紧致地。
依空间几何结构簇拥一起,掩藏另一世界星光航海图如此密造球体,被厚壳包裹,需要一种机遇,带来流星雨般打开方式她有怎样的一生?看上去,她,真像我们找寻的对世界知道得恰当多因而准确地少的那个人……想来,我似乎见过三次。
一次在某古镇早起,踱步,去看那条古老运河上翻涌的轻蓝水雾,桥头,矗立着凶悍的青石狮子;第二次,在威尼斯,当时黑死病流行广场,竟隐藏了排排雨珠般大小的水晶房子,每个绯色屋顶下,都住着一个草籽样艰涩的青年尸身;。
昨天,大街上闲逛,第三次碰到她:一豆浆店单眼皮店主,愿和我谈花朵般热烈的迎亲队伍,谈喝下豆浆时,舌尖的卷绕,会惊动科学家说的隐秘暗物质……三次,我都没能力真认出它来,没敢直接喊出它独特的名字,因为我知道的,既非恰当地多,
也不准确的少;重要的是,作为黑暗势力监控下的庸人,我,现在还在搜寻,而且只能默默搜寻那把切开石榴的闪亮刀子(2016,8,29)恍惚的绝对午后,慵懒想思考的事没有进展干脆下楼买烟穿过小区树荫,三次,左拐接绿道右拐,望见一扇大门。
我不会自恋到赞同你说我是隐士,抽烟,毕竟已暴露恶习一个人,虔诚地经历生死,甚至遭遇奇迹这,不是啥了不得的事不过,仔细想想,也还是有点惊天动地吧困顿之体忽忽新矣想思考的事,开始用水晶的几何结构凝聚潮湿那乱跑又忘情的事多么美!
买烟上楼回家电梯口,遇到一对母女,母亲已没腰身,小女儿葱绿三岁女儿笑盈盈说“叔叔,要排队”电梯轿箱嗤嗤响,施施然上下来回但它,不是理性清澈的疯汉,水晶的笑意是我笑着和孩子排队,泥壳般腰身,半个光锥,内陷,开始呼吸。
(2016,3,18)丙申猴年春分午后,与妻漫游温江近郊赏油菜花我们在繁茂的油菜花地穿行金黄春风金黄蜜蜂个小而勤奋,花浪微颤花柱上嘤鸣你,边走边给我讲昨晚的梦:一群人,一群棋子般黑白鲜明的人正谈论什么,。
鸡、鸭、鹅却彩色,于身旁游荡那个说话如敲钟的人,突然,将身一挺,骑上一头鹅,呼啦啦飞走了……“你在梦中朗笑,鼓掌,对大家说:‘这人,就是张果老呀’……”等等,我也在梦中吗?张果老不是骑驴的那厮吗?蜜蜂,不时会在耳廓极近处,悬停,。
阳光细细摩挲着油菜花花蕊六根俊俏、挺立的雄蕊,非常对称,两根略低些,它们,簇拥淡绿的二心皮雌蕊,轻轻摇啊,头顶块块划艇状温热花粉——我们继续,信任世界深处微妙的蕊春阳脱掉了我们外套,拎在手中,披在微汗的肩头,。
旋转地轴的微颤,也仿佛被风嗅见你,继续讲昨晚的又一个梦:一条江水,仿佛人世的苦痛不断上涨,弓身水墨画似的群山里头某个人说:如果这江水有一丝丝回落,我就出家,就在……就在水底的那座寺庙奇妙啊,话刚说出,江面就应声而落……。
眼看着,寺庙的房脊大鱼般露出来“不知怎么,你又在旁边还是鼓掌,朗笑,并说:‘此寺,名唤灵隐,这个人,就是它的第一任住持呀若没算错,此君,也是最后一个看见寺庙的人’”(那梦中开口说话的人真是我吗?微澜与静墟。
亮的皱褶“我”和“你”)春风金黄,蜜蜂嘤鸣。我们继续,花浪中巨轮般穿行。(2016,3,20)
灰羽者的唧唧复唧唧(12首)我要在他们的内脏里刻花刺绣如果我有机会回来(约翰·韦伯斯特)萧萧发彩凉这季节,白色的孤独,特别适宜伪装成黑眼珠去观察别的事物南方山坡寒冷,水凼上,残留一层修薄的冰它们,似可一触即破。
居住在四楼,我非常适合俯身观察小区玉兰:此刻,还铁灰似的枯老婆公司老板,春节过得火红,竟狡黠,不打算兑现员工报酬的承诺几天前,为双亲扫墓云低垂,道旁玉兰,喷涌出白色、嘶鸣的花朵(2018,2,23)星垂平野阔
尘土的血饼,无论如何脏,都得掰碎了,就着音韵,吃一吃我们比赛着成为发明新玩意的人,未抓住的光景,另一种滋味据说亡灵仍围着人世转,锅边馍,比老山鸡煨的浓汤更受欢迎没人能朴素于自己氤氲的来历,转动门锁,意识扭斗清冽冽逻辑。
山高水长的事,隔代传唱罢了,喉咙里吹雪,颇为值得一个人得对鸡翅稽首后担待起多种吃法,很困难,但要如期完成路灯下,卷舌吮吸两粒紫胀葡萄,心花放射数倍,请说:星星(2018,8,20)微暖口脂融人,应有代替他者活着的责任。
妻子早起上班,顺手拍照楼下小区的一株花树懒觉刚睁眼,就看见妻子微信发过来的图片:“木槿!漂亮的、晨曦中绽放的木槿!”真清新啊从居住的四楼阳台探身向下望:还在那里呢,真的,还在那里!不管怎么样,好像一直都在那里似的:。
新鲜绿丛,举着团团静燃的水粉就像谁一直在那里似的请相信,那不是错觉,不是通过徕卡镜头定型后传输过来的微醺,而是清晰发光的枝条,你坚持着什么,而我绽放为人形是的,我不介意冒领你踊跃的身份(2018,8,24
)纤手破新橙心思散乱的人,从白昼进入夜色,会有危险;当然,对于未准备者,清晨醒来,更危险按一位爱尔兰诗人写下的:“映在湖水中的整座山进入我们,如一段楔子敲进木材心”靠比喻挺住危险的人想来不多他说的,似乎是一次旅途。
冒险,新奇、朦胧,树芯白如细盐头一晚,得遵古训,停车林区圆锥帐篷,模仿星空沙漏,我们,彼此缠绕枝条的粗粝、幽暗清晨意志翻新,从林间返回驾驶室,你扭动车钥匙,光线振动,纤手握紧冒汗的方向盘(2018,8,
29)注:爱尔兰诗人指谢默斯·希尼引句出自其诗《巴利纳欣奇湖》蜜炬千枝烂在诗中,不是任何力量都能轻易说出言语之痛,需要经过音韵的青色翅膀隐秘地修饰、认同譬如,父亲去世二十六年了,几乎没梦见他,但最近,感觉他依然在我身上强烈活动着:
昂着头,像一辆火车,轰隆,轰隆地碾压过铁轨下潮湿的枕木窗外气氛,模仿他壮年曾遭遇的冰封又譬如,人性的泥胎得推进瓷窑,烧制许久,才能抓住脸的弧形美德如花?火焰之手对其精心地捏塑一旦形象稳定,我们却又脆弱,。
圣杯,隐匿在瓷器立体的线条之中:认同啥,你就将开出怎样音色的喉咙!(2018,9,2)修文地下深清朗娟秀木槿,高大粗壮橡树,根须各有曲折的处处景致,人的性子发动,嗷嗷的,扮相牛犊咽吞辛酸就翻译成咀嚼花圃,。
夜色背脊痒,则顶顶牛角,你的愿望,必然从时间租赁些晚霞,珍惜净产出,扩表林间的迷雾——挑逗语法的事让年轻人去干吧曾在微烫的树干上蹭痒痒,紫罗兰脉管,旋颤出水喇叭的舌头!移形换影的词语中,她暗自用五彩云团点缀点什么,温酒入深喉;。
根须原是乘风翻译泥土的圣手,在牢牢站定之后,破浪家门的锁孔:如果恰有一个暴君,从窗口走过,园子里那棵柳树就会起皮疹,你也将看见镜子里漂浮一层针状灰蛾(2018,8,30)别裁雕墙后餐具是生命的一部分,一如你。
难以启齿的隐私,是生命的另一部分我们洗刷,令其干净一部历史剧,将阴茎、睾丸分别称之为“柱子”和“石头”,像在谈论一座圣所的构成自然,喜用人的汗水,建造蜃景看不清左手暗自握着什么,右手奔流,解开你发辫幽幽缠绕的。
星空钴蓝的夜露,一粒粒葡萄,负责凝聚、平衡词语里,鸢尾用猪尾巴跳舞,祈祷着,蜂鸣(2018,11,12)酒绿正相亲应该有那么几次,你在事后意识到遭遇了黑暗缪斯没跟人说,女神右额头现出一片崩塌悬崖,左手,却嫩绿新枝。
镜子里的描述,由此多了几处暧昧语句:那极可能是你用眼眸的湖光修饰并蓄意掩藏的,山影如丝绸,险峻挑选游人还是没听你说,星光,星光中一声惊呼!小小船头刺进夜的湖水,湿滑、多情,来世一般新颖,如众神应答诸物,但用了你的调式。
人的盲目在于:没有可见之光,人就不能与另一个“我”相遭遇,即使,到了必须出场之时——昨天,我容器一样饮下你,给自己一个形体是的,颤动这枝条,缪斯在你的黒瞳里放置了一面镜子:混乱街头,金黄的落叶正燃烧,人世最美的回答是:赴死,再赴死……
(2018,11,24)铁马饮冰河再操蛋的国度,新疆也沐风而立某处,总会有老人在葡萄架下蒸煮酿酒器具把自己轻轻摆放,抬抬手,挥走脏兮兮木桌旁嗡鸣飞舞的苍蝇昨天,我在此处叹息的界石里看见盐质的白色“瓣羽”,。
模糊、坚硬,像提起裙摆怒放却被冷风凝成石骸的情形——葡萄架上空柔软,流水闪亮崩溃(2018,11,24)风雪夜归人是什么,让我们关心事物的起源甚于关心事物本身?人,只有一世呀词语消失,或因你的火过分亲昵,。
听太多“应该”,时代只能背过身去窗外秋菊的马鬃披散浓郁汽油味,那是十三世纪的东方隐士曾经幻见的镜子里,提炼青史的人怀孕血月,拔消防栓,避开双腿间沙沙响的纸蛇小区树丛下昆虫正设计根部发出荧光的蕨类,夜里,我们在那里相会。
人只有一世啊!政客的狼群若守规矩,那便是异星人沉思地球的福分魔鬼真会飞,眼眸上有块三角形:湿润苔藓,暴露比爬行更久远的秉性(2018,11,25)道途犹恍惚悲伤,让你的肉体变得酸涩曾经主动的唇,不知何处安放的手,。
我们,或许仍是样貌中的我们,我们,睡梦里,都在被矫正器矫正难以下咽种种,过去诸世种种,试问嘬着嘴以滋味为天命的诗人吧露珠在这个时代的草叶上寻找滋味,此处,无人敢否认加速的新但人吃自己,吃没有长熟的刺梨,吃铁窗里抠紧地火的黑铅皮。
这个族群,悲伤者的气旋仍然在弥漫:“野蛮”火堆正将你炙烤,凶悍铁条,红彤彤将肺叶洞穿,舌根枯荷状,黏挂几缕游丝般膻腥——(2018,11,26)积诗草木腥想象的柳条空气缝隙中垂钓出银白小鱼,一闪一条条金属小棒,悬浮中吸附热情的磁粉——
虚空通电时刻,鸟潜水时刻,火花把手放在你的手心里,来,来,我们试着谈论一下热情:有些动物可站着睡觉,就像你耿直的热情,一眼可望穿;有些微妙得多,如阿什贝利的诗句;纳博科夫平素刻薄?其热情是蝶翼上时间精细的小花样,
微风,暴露神美丽得恐怖的生殖器;杜工部的热情众人恰切地指出大枣、枸杞,他似乎想把泥泞道中的每棵草,都养得壮壮的,其实那不可能扎加耶夫斯基有本书叫《捍卫热情》,我读过鸟潜水,你把头放进正被斩首的波纹(2018
,12,3)
配图: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 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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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慧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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